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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处理公事的方法来对待终身大事,听来似乎不妥。可他坦然自若的神情,又让余谦恍惚觉得,这样的叶嘉言,很是熟悉。是了,在那人出现以前,不困于情,不乱于心,以工作为重,是他一贯的作派。
那位唐小姐,大约是他命中的劫数,她折磨得他够了,终于放过他。可他是否肯放过自己,迷途知返,可又另当别论。
临出办公室,余谦又偷偷观察叶嘉言几眼,还未探究出他是否余情未了的蛛丝马迹,已经被他发觉。
“还有问题么?”他端坐桌后,注意力仍在文件上。
“那倒没有,”余谦若有所思地打量他:“这是你想要的么?”
虽是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余谦却知道他能明白。果然,叶嘉言终于抬起眼睛,正视着他:“我要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需要我的人绝望。”
余谦从他的神情中看出,他是认真的,他已经做出选择,要和张溪语结婚,接受未知的将来。
“那好。”余谦理解地说:“婚礼由我经办,你放心,绝出不了差错。”
叶嘉言微微一笑:“谢谢你。”
余谦也淡淡笑了笑,转身出去了。
静默的空气中,叶嘉言抬手扶额,修长好看的手指轻捏眉心,神情疲累不堪。
他本想小憩片时,后来却不知不觉伏在桌上睡着了。夜幕降临,凛冽的寒风,从半开的窗子吹进来,拂乱他色泽如黑缎的额发。
张溪语到来时,天色已经全黑。打开门,借着室外微光,一抹清雅华贵的剪影映入眼帘。
果然在这里。今晚是一家团聚的日子,他大约是又忘了。张溪语无奈地叹息一回,心头泛滥起难言的酸楚。
按亮壁灯,她慢慢走到他近旁。他眉眼沉静,犹熟睡未觉。张溪语俯低身子,静静凝视他。干净英秀的面容,眉目如画,一如初见般让她怦然心动。
一阵风过,寒意侵袭而来。张溪语走过去关上窗子,再回身,他已经睁开眼睛,睡意未消,清澈的眼神,无辜而懵懂。
张溪语的眼神变得温柔,走近前去,在他身旁坐下,含笑说:“爸爸和姑姑已经到家了,我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说着,白玉般的纤手抬起,轻柔地为他拨开遮住眼睑的碎发。
即使有过那般亲密结合的一晚,对于她的触碰,他仍会不自在。只是,他不能让自己拒绝。
为他理好头发后,张溪语盈盈微笑:“我们回家吧,别让他们担心。”
“对不起,是我的疏忽。”叶嘉言神色温和地说:“以后若我忘记了,打电话给我就好。怀孕很辛苦,别劳累自己,养好身体最重要。”
张溪语愣了愣,明白过来,如常地笑着点头说好。
叶家别墅。例行的团聚晚餐结束后,张溪语起身帮忙收拾碗筷,早已被叶锦书拦住。
“怀着孩子应该多休息,”叶锦书神情关切,柔声说:“其它的事情有我和阿姨,你只管上楼歇着,燕窝一会儿就炖好了,我让嘉言给你端上去。”
张溪语只好依从。眸光转动间,他已经过来了,握住她的手,陪她上楼。
房间就在叶嘉言房间隔壁。搬来第一天,叶锦书原本吩咐工人把行李安置在叶嘉言房中,却被张溪语婉拒,只因她瞧见他听见这话时,神情中不自觉流露出的僵硬。
她爱他,可她不愿如此委曲求全,她要他心甘情愿地接纳她成为他的妻子,与他共度一生。
叶嘉言一直把张溪语送到卧室里,又去端来燕窝汤,倒在碗中,递到她手里。
张溪语其实不饿,可是有他在身边陪着,她心中喜悦,胃口比平常要好,一点点吃完了。
他将空碗接过,递给她纸巾。起身放好碗勺,端起托盘。像往常那样对她说“早点休息”,便要离开了。
“嘉言……”张溪语撒娇似地柔声轻唤。
叶嘉言不得不停下来,刚要转身,已被她从身后抱住。
“不早了,你该休息了。”他温文尔雅地说。
她靠得他更紧了,问道:“嘉言,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他语气仍然温和,回答她:“孩子是命运的恩赐,我自然欢喜。”
张溪语紧紧抱住他,娇声细语:“那我们以后要生两个孩子,一个像你,一个像我,好不好?”
冗长的沉默,就在她快要失去耐心,心慌意乱之际。
“好。”他的声音轻若云烟,却又真实可感。
张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