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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自我责备,反倒将张溪语的怒火越撩越旺,心中的憎恨驱使着她扬起手,随着一声“住手”落地,语林脸上已经挨了清脆响亮的一耳光。
张溪语怔怔看着自己泛疼的那只手,又望望语林白皙面颊上浮起的鲜明指痕,不知不觉掉下泪来。
在语林眼中,张溪语素来是自信坚强的,因此第一次见她哭,语林比挨了一巴掌还难过,顾不得脸上火烧火燎,忙上前安慰。
“溪语,”方要触碰她的手,已被她避开,怒声道:“走开,我才不需要你可怜。”
语林尴尬地收回手,讨好地说:“我怎么会可怜你,你哪里有要人可怜的地方?”
张溪语“哼”了一声,目光斜望过去,不远处叶嘉言的身姿虽半明半暗,但显然全副心神都只在一人身上,张溪语又妒又怒,轻蔑地睨着语林,冷冷一笑:“他说只喜欢你一人,你很得意吧?”
语林慌忙摇摇头:“不我绝没有这种想法。”
张溪语依旧噙着冷笑,打量着语林:“瞧瞧你多么清纯无辜,简直是温柔无害的天使。只可惜天使心心念念只愿守在沈清臣身边,可怜叶嘉言满目深情,只能错付,我真替他觉得不值。”
语林不知她说这话是何用意,正要询问,张溪语却冷笑数声,扬长而去。
虽然眼望着张溪语消失的方向,语林仍是感觉到那抹修长身影的走近,她忽然有些紧张,欲要往后退,却又终于没有退。
他逐渐到了面前,语林明眸微垂,纤长卷翘的睫毛轻轻抖动着,周身充斥着他独特的气息,清冽爽净,让她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火辣辣的面颊突然微凉,语林心头一颤,感受到他指腹的触碰,动作轻缓且小心,她怔怔抬眸。
近在咫尺的俊容,如墨的剑眉皱起,细细端详着她挨打的脸颊,神情认真中透着自责,好似她挨打全是他的过错。
“没关系,拿冰敷敷就好了。”她嗓音柔柔,微笑着对他说。
他怔了怔,目光轻轻低转,对上她的眼睛。他离得那样近,乌黑漂亮的瞳仁,明眸清澈润泽,眼中的眷恋情意虽含而不露,却异样地令人心动。
被他目若点漆的眼睛凝视着,语林仿佛被全天下最美丽的星光所眷顾,她的心跳得快极了,忽而记起自己方才之言,脸上一红,低垂了脑袋,不敢再瞧他。
她温柔娇羞的模样,使叶嘉言眼中出现淡淡的孩子气的开心。他心中情动,特别想要抱抱她,亲亲她,然而不知怎的,他克制住了自己,只是转而握起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车上。
他们先去附近的药店买了药,又一路驱车抵达现在的住所——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语林坐在客厅沙发上,一手拿着冰袋敷脸,眼光环视一圈。男性风格的屋子,同样干净整洁得随时可以上杂志,除了家居,一件多余的物品也无,大约只是供他临时住几日。目光回到他身上,叶嘉言正垂眸读着药膏的使用说明书。语林百无聊赖,目光从他英秀雅致的眉眼,掠过他挺直的鼻梁,而后是薄而丰润的两片唇,再往下,领口处精致的锁骨半隐半现。脱去外衣的他,此刻只穿了一件雪白的丝绸衬衫,仔细一看,面料上还织了疏淡的暗纹。他是语林见过的第二个能将白衬衫穿得如斯好看的男子,第一个是沈清臣,当年他还是在校学生,穿着最普通的棉质白衬衫,俊朗儒雅,文质彬彬;而眼前的人,则是另一番清雅华贵,沉稳从容。
语林最后注意到他长腿下面仍穿着的皮鞋,她又看看自己脚上套的那双男士拖鞋,面颊顿时有些发热。
叶嘉言已经坐近前来,扶住她的脑袋,转过她的脸面对着他,修长的手指沾了药膏,一点点涂上她红肿的面颊。
“疼不疼?”他过一会儿便要停下来问她,语林总是微笑摇头。
才上完药,外婆的电话打过来了,问她几时回去,语林看看时间,已接近九点,若要脸上的痕迹勉强能遮掩过去,起码还要几个小时。
“外婆,我我可能要晚些回去,您先睡吧,不要担心我,我一定会安全到家的。”
外婆答应了一声,在那头说:“林林,秦峥那孩子人品端正,外婆瞧出他对你很有好感,你你们要不要发展看看?”
语林脸色一窘,尴尬地瞅了瞅叶嘉言,正要讲话,忽然间他从她手中将电话拿走。
“外婆,您好,是我,嘉言”
电话被他开了免提,那头静了几秒,语林听见外婆提高的声音:“是嘉言啊,好好,林林是和你在一块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