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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唐语林,是‘养在深闺不知愁’的懵懂少女,虽然也曾为‘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此事古难全’这样的诗句感到哀伤,但到底是少年人的‘为赋新词强说愁’,是浮于表面的。因为自己是快乐而幸福的,便认为别人也应该是这样,所以,彼时她看到的叶嘉言,是拿到全额奖学金即将出国的天之骄子,是令‘校花’张溪语头一次露出女儿羞态的翩翩少年,是三言两语就将她点化开的‘数学天才’。
可是,原来他自出生之日就没有了妈妈,纵然受尽万千宠爱——,语林忽然有些难过起来,关于那段往事,他知道多少呢,是为了避开那场婚礼,他才答应哥哥一起来外婆家散心的么?
隔着近十年的光阴往回看,能记起的不过些许片段。那日在机场,有‘宗盛集团’旗下子公司派车过来送他们回去,看着那部漆黑加长的林肯房车,语林和张溪语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她们是订好了回程票的,可要说放着这么好的车不坐,岂不让人笑话小家子气。
最后票是退掉了,上车的时候,唐文安和张溪语坐了前座,语林便坐在了叶嘉言身边。一路上,前面两人相谈甚欢,语林寻思自己的哥哥是被这样一位美人吸引住了,自见面开始注意力便只在她一人身上。相比之下,后座就显得太过冷清,起初语林为了礼貌,东拉西扯地寻了些话题,介绍一些她所知的本地自然风光和人文特产之类,他并不搭话,间或看她一眼,表示自己有在听,渐渐地,语林发觉他其实不大想有人打扰,索性不再说话,他便将目光投向窗外,久久地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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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时候心情糟糕透了吧,语林如今回想起来,觉得他看似淡然的神色更像是一种掩饰,因为不想让人瞧出自己的难过,便用漠不关心的态度将之隐藏起来。
是她主观感受到的这样么?她和他之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是单独相处,也只是他为她讲解难题,她用一道好菜作为回报,仅此而已。说是故知,十年未见,那一点儿并不深的熟悉感怕也早已荡然无存,说是新交,可分明是旧日就相识的。
心头混沌不明,语林自嘲地笑了笑,‘剪不断,理还乱’写的大概就是她此刻找不着头绪的无逻辑状态了。
一旁的司机看不过去了,哪儿有人被堵在路上还笑得出来的,不由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
语林讪讪地正了脸色,目露忧光道:“不知道还要等多久。”
这样才对嘛,司机大爷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现在是出行高峰,保守估计还得半个钟头。”
瞟了一眼语林红色大衣下面的长款礼服裙,纵是见多识广的司机也摸不着头脑,不明白这又是演的哪一出,心中不禁感叹,果然时代不同了,这么个端庄斯文的姑娘都能大冬天穿这么清凉上街。
实际上,语林冻得浑身僵冷,到了这会儿才缓过来,万幸今天是周末,回家在热水里渥渥应该就好了,不然非感冒不可。
好容易到了家,拿备用钥匙打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窗帘密闭四合,进到自己卧室,床上果然一人睡着未醒,语林在昏暗的室内脱去外衣。
‘啪’地一声,是谁开了灯,语林才褪了胸衣,一惊之下,急忙掩着胸口背对她,扭头结结巴巴地问:“静静姝,你醒啦。”
夏静姝睁着惺忪的睡眼,瞅了瞅她白玉雕成般的裸/背,几秒后,‘呀’地一声惊坐起,嚷道:“快过来过来,给本姑娘瞧瞧,你们‘春风一度’后留下的痕迹。”
语林大羞,红着脸直奔浴室,眼前白光一闪,亭亭玉立的双腿就消失在了门口。
夏静姝却跟了过去,一面洗漱一面时不时瞟瞟浴缸里的语林,直瞧得她浑身发怵。
“好静姝,放过我吧,我保证再也不会夜不归宿了。”语林求饶地笑。
夏静姝一脸狐疑:“你们真的什么也没干,就‘盖着棉被纯聊天儿’。”
语林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嗫嚅道:“其实,原本是会发生的,中途你打电话过来,就”
“就打断了?”张溪语哑然。
语林红着脸点点头。昨晚虽然万分紧张,但从心理上她是做好了准备的,可骤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令‘渐入佳境’的两人俱是一愣,像当头被人浇了盆冰水,后来挂了电话,他抱着她说‘抱歉’,心神不定的模样好像自己险些铸成大错。
“没关系。”她回抱他,微笑柔声说。她愿意的,无论早或晚。
夏静姝乐呵呵一笑,道:“那好吧,都怨我。可我是好意嘛,要早知道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