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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恰好偷出屋院。如果说她没有嫌疑,都让人难以信服。
“可韶典宝那么善良温和,怎么会跟刺客”
璎珞闻言有些怔,须臾,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去看灵犀。很想张口说些什么,半晌,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韶光善不善良,没法说,但她绝非善类。不论罪责,那名刺客是能安然无恙地被送进大理寺的,斩首也好、凌迟也罢,都得等定罪,都是后话。可却在宫闱局里跑了,擅自逃狱,宫廷侍卫能够在任何情况下将其乱箭诛杀。如果此事与她有关,那真是一个巧妙的局,刺客在尚宫局私牢里没说、或者来不及说的话,将自此长埋地下。因为她已经将那人更早、也更绝地逼上死路。
璎珞沉吟片刻,低声道:“你这就去明光宫一趟,记着,机灵点儿,别让旁人瞧见。”
灵犀温顺地颔首,退出屋门,眼底划过一抹精光。
六月十九,内局接到召命,隆重筹备太子妃元瑾的寿辰。
晌午已过,扶疏的藤蔓枝叶都眠着,迷离的阳光碎屑洒在一弯拱桥上,桥畔的芳菲花树,轻薄的花瓣飞散得飘飘洒洒,漫天幽香,芳韵绵长。
未时,钟漪兰和言锦心从雏鸾殿出来,步至拱桥,迎面看见了司乐房的掌事白丽娟。
因为太子最近迷上了教坊的曲乐,东宫一侧的朱漆回廊里,舞姬和乐师摩肩接踵,通宵达旦,歌舞升平。太子妃元瑾为了收拢太子的心,特地赶在自己的寿辰前,嘱命司乐房编新曲、排新舞;又招来崔佩,吩咐司衣房和司饰房裁剪霓裳、打造钗带环佩。其后排演的事,事无巨细,皆要向雏鸾殿报备验核。可瞧着此时白丽娟灰头土脸的模样,想是又铩羽而归。
霓裳舞裙的宫人抱着琵琶经过,不时地朝着两人行礼。钟漪兰挽着双臂,看着身侧的言锦心道:“她们倒是真有意思,以为区区几段舞、几曲乐,就能将大殿下的心拢住!”
“还不都是元妃的嘱命,听说夙夜练习,一早儿就来了。”
钟漪兰冷笑:“若论琴曲舞姿,大兴城里的教坊加起来也比不上宫廷舞姬。大殿下图的,是宫闱里没有的新鲜。真是瞎耽误工夫。”
言锦心一动唇,“所以啊,白丽娟昨日特地自宫外的揽月坊招了个人,听说专门进来负责教习和编舞。”
“你是说,那个叫高灵芝的”
“钟司衣的消息可真灵通,”言锦心目送着一道道绰约身姿,略带兴味地道,“怎么样,要不我们也去凑凑热闹?”
钟漪兰扑哧一声笑了,“我可没那闲心。只不过,太子妃这回可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才好”
白丽娟踏进锦堂时,里面已经忙成一锅粥。余西子亲自指导宫人们擦拭玉器,瓷器都是备好的,有些正琢磨彩绘,有些则是宫婢在手绘花纹,一处处忙碌而细致,挥汗如雨。
来人嗓音一咳,红箩抬头,瞧见司乐房宫人捧着宫样进来。
“白司乐安好。”
红箩揖了礼,吩咐宫人将宫样接过去。一看工笔,就是司饰房和司衣房的手艺,应该是在司乐房把了关,最后送来琢磨成环花玉器。
余西子温吞地踱步过来,笑道:“是白司乐啊,我得先给白司乐行个礼才行。”说罢,一挽手,要敛身下拜,却被白丽娟赶紧给搀扶起来。
第六章 鹊踏枝(9)
“余司宝这不是在打我的脸么,不用不用,您快请起。”
余西子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我现在可不是司宝了,让白司乐见笑。”
白丽娟摇头,“谁不知道余司宝的贬职,是被人陷害的。您是掌事,那就是掌事。否则,宫闱局怎么一直没有新的任命呢?司宝的位置,崔尚服都给您留着呢!”
提起崔佩,余西子的笑靥顿时一僵,可很快便面色如常,低着头,徐徐地道:“白司乐来锦堂,不光是来送宫样的吧?”
捻起一块宫样,上面描画着菡萏缠枝,莲花花瓣舒展,一脉妖娆,一脉清丽。
——显然是钟漪兰的手笔。
“不瞒你说,元妃给我下了命令,非要弄出个什么谪仙舞不可。”白丽娟拿着罗帕,轻拭额角,“请来的那个高姑娘说,谪仙舞需要一种什么虚环香,我哪儿懂香啊,可又不敢随便将宫外的东西往宫里引。这不,想起你手底下有个调香很厉害的女官,借我用用可好!”
白丽娟说的这个女官,是司宝房的女史海棠。香料世家出身,一贯最擅长调配和研制,是原任司宝赵德珍自宫外的罗香斋挖进宫的。入宫四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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