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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卖的青花瓷器,以此为生。
顾殛宇到的时候,院子的门正半掩着,千年窑火呼呼烧得正旺,院里却是一个人也没有。
即算是上街摆摊也不会出动所有人吧?虽然窑火自有一套维持燃烧的办法,不用担心它会因为无人看管而轻易熄灭,但窑里多半是烧着瓷器的吧?没有人在一边控制温度掌握火候,是很容易烧制失败的。
顾殛宇听到放置烧出的瓷器的篷房里有声音,猜想陶公是在篷房里,便打算进去看看。
刚要推门,就见陶公带着很厚的粗布手套穿着一件灰蓝的粗布衣从里间出来了,神情肃穆,仿佛是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顾殛宇登时就明白了——祭红要出炉了。
他忙退后让开路,老人喝到:“咄!傻站在这干什么!快去打水!”
顾殛宇被老人这严肃的神情煞到,半句话没说就屁颠屁颠跑到井边打水。余光可以瞟见老人打开了炉门,满是皱纹的脸被火光映得红光满面。他拿着工具往里一勾,拖着瓷器的垫板便被勾了出来,顾殛宇只有奋力摇着手上的井轱辘。
顾殛宇端着水盆跑到窑炉边的时候,就见陶公正对着刚出窑的瓷器发呆——红如朱砂的碗身上有一抹烟霞般的青绿色,如若春花秋云般优美自然,顾殛宇觉得即算不是纯正的单色釉,也是很好看的窑变。
陶公低喃了一句。
“什么?”顾殛宇没听清。
“这不是祭红。”老人又重复了一遍。
祭红的颜色鲜而不艳,给人一种静穆凝重之感,这样瑰丽的色泽一看就知道不是。单色釉的单纯、清澈之美,是中国文化纯美境界的一种表达,这样的成果,对于顾殛宇来说是意外惊喜,对于陶公来说,就是失败。
顾殛宇能够理解老人的心有不甘。
他想安慰一两句:“其实这也很好看了!”
老人只是喃喃低语:“这不是祭红。”便转过身,自顾自走回房间里。
顾殛宇被丢在身后,一方面觉得老人心情不好,不应该去打扰,一方面又考虑是不是应该安慰安慰,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嘛!权衡再三,顾大少还是决定先回客栈去,要是又折腾到深夜不归,再让川君空守一夜他觉得自己就应该去死一死了。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顾殛宇问炎君:“你怎么一直不说话。”
炎君道:“我看你一个人满乐在其中的,不忍心打扰。”
顾殛宇在心里想,你最近变得好老实
炎君贼笑:“原来你喜欢我坏坏的?”
顾殛宇飞快地道:“我收回刚才的评价。”
炎君又笑嘻嘻地接了一句:“你要知道,我是因为你。”
“”顾殛宇分不清这一句是调侃还是认真的,不过他脑海中某片不太清晰的记忆却是确实的传达着“龙神霸主”的信息——龙神不该是这么油腔滑调的样子,反倒是那晚惩戒白狼的阎君冠宇,才符合记忆中的形象。
龙神是强大的,嚣张,暴戾,桀骜,霸道,反正不会是能够顶嘴的存在。
但另一方面,顾殛宇却坚信炎君不会跟自己真生气,哪怕自己拿话刺他,龙神从不拿顾殛宇的人身安全作威胁,即算是亮出了抓牙,也是笑说要来撕开顾殛宇衣服的。
但顾殛宇总觉得,龙神没理由喜欢自己,那些调侃的话也仅仅是玩笑而已,他听多了,反而更不当真。
炎君只是戏谑地突然靠近,或者捏着顾殛宇的下巴饶有兴致地看他的脸,凌厉的脸和俊朗的眉目在视线里徒然放大,可以清晰地看到那双泛金眸子里浓浓的玩味。
那阎冠宇又是为什么对自己不一般呢?
是因为自己偏爱陆子瞻?所以大地上,土壤的力量明显强于火或其他元素?
炎君说不定只是因为“长灵泉眼偏心”而不满吧
顾殛宇在脑子里天马行空,炎君没有出声,没有反驳,亦没有承认。
顾大少爷粗神经,他铁定没有想过,这样认真的思考,或者说“试探”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这说明了什么问题
顾殛宇和阎冠宇回到旅馆,刚刚好是晚饭时间,秦临和川君已经在二楼的包间里等他了。
店小二在忙着上菜,时不时瞟一眼白皙如玉的川君。
川君一袭米白的长衫,头发披散在背后,有几分不辨性别。
店小二便有意在那磨磨蹭蹭。
顾殛宇还没坐下来,便把下午发生的事眉飞色舞地讲了一遍,川君笑着问:“殛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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