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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就只这八个字。细想其中深意,不由得痴了。
忽听脚步声响,那少女回进室来。杨过忙将碎纸片在被
窝中藏过。那少女将余下的碎纸搓成一团,拿到室外点火烧
化了。
杨过心想:“她写‘既见君子’,这君子难道说的是我么?
我和她话都没说过几句,她瞧见我有什么可欢喜的呢?再说,
我这么乱七八糟,又是什么狗屁君子了。若说不是我,这里
又没旁人。”
正自痴想,那少女回进室来,在窗边悄立片刻,吹灭了
蜡烛。月光淡淡,从窗中照射进来,铺在地下。杨过叫道:
“姊姊。”那少女却不答应,慢慢走了出去。
过了半晌,只听室外箫声幽咽,从窗中送了进来。杨过
曾见她用玉箫与李莫愁动手,武功甚是不弱,不意这管箫吹
将起来却也这么好听。他在古墓之中,有时小龙女抚琴,他
便伴在一旁,听她述说曲意,也算得粗解音律。这时辨出箫
中吹的是“无射商”调子,却是一曲“淇奥”,这首琴曲温雅
平和,杨过听过几遍,也并不喜爱。但听她吹的翻来覆去总
是头上五句:“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
如琢如磨。”或高或低,忽徐忽疾,始终是这五句的变化,却
颇具缠绵之意。杨过知道这五句也出自《诗经》,是赞美一个
男子像切磋过的象牙那么雅致,像琢磨过的美玉那么和润。
杨过听了良久,不禁低声吟和:“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只吟得两句,突然箫声断绝。杨过一怔,暗悔唐突:
“她吹箫是自舒其意,我出声低吟,显得明白了她的心思,那
可太也无礼了。”
次日清晨,那少女送早饭进来,只见杨过脸上戴了人皮
面具,不禁一呆,笑道:“你怎么也戴这东西了?”杨过道:
“这是你送给我的啊,你不肯显露本来面目,我也就戴个面
具。”那少女淡淡的道:“那也很好。”说了这句话后,放下早
饭,转身出去,这天一直就没再跟他说话。
杨过惴惴不安,生怕得罪了她,想要说几句话赔罪,她
在室中却始终没再停留。到得晚间,那少女待杨过吃完了饭,
进室来收拾碗筷,正要出去,杨过道:“姊姊,你的箫吹得真
好听,再吹一曲,好不好?”
那少女微一沉吟,道:“好的。”出室去取了玉箫,坐在
杨过床前,幽幽吹了起来。这次吹的是一曲“迎仙客”,乃宾
主酬答之乐,曲调也如是雍容揖让,肃接大宾。杨过心想:
“原来你在箫声之中也带了面具,不肯透露心曲。”
箫声中忽听得远处脚步声响,有人疾奔而来。那少女放
下玉箫,走到门口,叫道:“表妹!”一人奔向屋前,气喘吁
吁的道:“表姊,那女魔头查到了我的踪迹,正一路寻来,咱
们快走!”杨过听话声正是陆无双,心下一喜,但随即听她说
那女魔头即将追到,指的自是李莫愁,不由得暗暗吃惊,随
即又想:“原来这位姑娘是媳妇儿的表姊。”
只听那少女道:“有人受了伤,在这里养伤。”陆无双道:
“是谁?”那少女道:“你的救命恩人。”陆无双叫道:“傻蛋!
他……他在这里!”说着冲进门来。
月光下只见她喜容满脸,叫道:“傻蛋,傻蛋!你怎么寻
到了这里?这次可轮到你受伤啦。”杨过道:“媳妇……”只
说出两个字,想起身旁那温雅端庄的青衫少女,登时不敢再
开玩笑,当即缩住,转口问道:“李莫愁怎么又找上你了?”
陆无双道:“那日酒楼上一战,你忽然走了,我表姊带我
到这里养伤。其实我的伤早就没事啦,我气闷不过,出去闲
逛散心,当天就撞到了两名丐帮的化子,偷听到他们说大胜
关在开什么英雄大会。我便去大胜关瞧瞧热闹,哪知这会已
经散了。我怕表姊记挂,赶着回来,在前面镇上的茶馆外忽
然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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