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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身?凭自己苦干那可是非常困难的,能站在上峰的人毕竟有限,上去一个就得挤下来一个,有时候一个不小心,被上头的人踩上一脚,可能就玩完了。”
“这个我赞同。”苍苍说,“不过事在人为嘛。大家都说,男子要改变地位,大多靠仕途,女子则靠婚姻,可我偏不信没有别的路。我有手有脑子,年轻有时间,最重要的是我有野心和决心,何愁不能成事?再说了,就算最终失败,再坏还能坏过现在的处境吗?”
“再坏还能坏过现在吗?坏过现在……”商去非喃喃寻思,忽而哈哈一笑,“是啊,再坏还能坏过现在吗,可是若踌躇不前,试都不试一下,那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
奋起拼一把,至少还有机会,可什么都不做,到死都只能是无尽的埋怨和后悔。
他豁然开朗,或者说,终于下定了决心,肆意大笑的脸上满满是壮志豪情自信朗朗,哪怕还有着污渍与憔悴虚弱之色,亦令人不能移目。
苍苍心中轻叹,墨珩左清蝉是天之骄子,也风华慑人,但更偏向于内敛沉着,前者是鞘中剑,后者是千世玉。钟离决草根出身,实打实地肯干苦干能干,也有雄心霸志,但他一步步都谨慎踏实,磊然有渊停岳峙之气。
唯有商去非,这个为出身诟病了二十余载,空有一身才华抱负却无用武之地的商家私生子,他浪荡不羁,他散慢度日,他大胆简傲,他随波放逐,可也只有他真正当得起豪气万状。如果要具体形容,苍苍给他的评价是理智从容的性情中人。
她回头看了看钟离决,不意外地在他眼中看到一抹赞赏和歆羡,但也只是一瞬间,他又恢复成坚定稳重的山石。
在同样优秀的人面前,人们往往愈发会突出优势,坚持一直以来的风格,而不是被同化。
苍苍会心一笑。那厢商去非畅笑完了,仰头喝了一口剑南春,赞道“好酒”,随即站起来弹弹衣襟,问苍苍,“你是代表谁来的?”
“我说得难道还不够清楚吗?我要翻身做自己的主人,当然是替我自己来的。”苍苍知道他已经被说动,加之情绪被他感染了一二,有些飞脱起来,遂环胸偏首略一挑眉,“不过将来一段时日真正会和你打交道的的确不是我,我手上可没有能供一个商人发挥的资源。”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商去非点点头,把披散下来的半边头发抛到背后,走到苍苍跟前盯着她端详了很久,“那么是谁呢,有资源的那个人?我猜一定是正'使唤'着你的人家吧,不过先说清楚,要是让我看不上眼,那一切免谈……”
“长安侯旗下墨记。”苍苍打断他,“这你知道吧?”
“墨记……”他眼光发亮,凝视着苍苍不说话。
扑面是萦绕酒气的男子气息,在如此潮湿不堪的牢里呆了好几天居然也并不会难闻,可苍苍不习惯与人靠得太近,不着痕迹地退开些许继续道:“墨记本是你族兄商去华负责的,在你们商记位于盛京的整个分支里都能算大头。他被调走之后,商记上头派你来负责,可有人不想你去,就给你加了几条小罪名,给困在这里。”
“想必你也知道,盛京的商记现在已经被商去华挖空,留下来的都是些不三不四的人,你即使接手了也不能马上上手,还要费心处理和墨记的关系。在这点上我完全可以帮你,但是我也是有要求的。”
她盯着他的眼睛,平静的语气里硬是有一股抑扬顿挫的铿锵劲:“我要你拿出所有的才能和精力,在最短时间内助墨记步上正轨,同时在往后也必须和墨记保持良好且长久的合作关系。具体事项自会有专业人员与你商议。但现在你得马上给我答复,你有没有自信做到以上两点。”她几乎咄咄逼人,持续加压,“提醒你,墨记是很多人的眼中钉。”
前世墨记就是没拿到商去非开创的新商记的合作,才一直不能恢复元气,商去非的能力头脑她认同,但毕竟现时不同以往,他要是顾忌皇家势力,不能全心投入,她只好弃他不用。
不过她还是挺有信心的,现在的商记可以说有种皇商的意味,是朝廷的忠实伙伴,商去非在家族里没有地位,想要出人头地只能另辟蹊径,而有什么途径能比投入商记势力相当的敌对阵营更好?
机遇与风险总是并存的。
光线昏暗,腐糜气味若有似无,商去非神色几经变化,终于在苍苍注视下渐渐平复下来。他很冷静地点头:“我有这个自信。”
“很好!”苍苍一拍手掌,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转身朝外走了两步又回头等他,“那么商人,现在信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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