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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中未名一言不发,静静地听两人说话。
台阶旁新砌了斜坡,门槛也已经被卸掉,轮椅顺利进门,停在床边,未名探出身子,修长秀美的右手在床沿上轻轻一撑,一瞬间人就从轮椅里坐到了床边。
他把手里的圆形木盒子放在一边。自己俯下身脱鞋除袜,鞋子袜子整整齐齐地摆好,然后才又坐正,又把圆盒子抱到手里,睁着乌黑纯粹的眼眸静静看麻叶。
整个过程他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若非麻叶一直盯着他,根本听不出他有动过。他嘴角抽了抽,不要总在这些细枝末节处用强大神奇的修为来打击他们好不好?
见未名一动不动地望着自己,颇了解他的麻叶立马笑着问:“师兄你有什么话要说?”
未名眨眨眼睛,轻动嘴唇:“你和桑瓜总是吵架,不觉得……”他想了想,“腻味吗?”
“腻味”是白天桑瓜看到各大饭庄酒楼里馒头面食远多于米饭时,说了一句“北方人老吃面食也不觉得腻味”,未名当时听了不太理解,追问腻味是什么意思,结果现在就懂得运用了。
学以致用现学现用,师兄一向拿手得可怕。
麻叶默默地想,师父真是英明,平时都不准大家在师兄面前乱说话,一会儿他也得提醒桑瓜,以后别说些什么不能入耳的,教坏了师兄等回去师父非得扒他们一层皮。
他解释道:“我和桑瓜不是在吵架,师兄你没看见我们都挺高兴的吗?我们在开玩笑呢,有时候打打闹闹也是增添乐趣的方式,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很多行为都得看场合看对象才能理解其中真正的用意的。”
未名若有所悟,这时桑瓜端着热气腾腾的水回来了,一边走一边咕囔:“这个鬼皇子府别的不好,就这服务态度还可以,这么晚了厨房还留有热水。”
他把水放在架上就很谦让地退到一边,麻叶翻了个白眼,认命地拧起毛巾。桑瓜也没离开,而是蹲到未名身前,朝他摊手,笑得一脸谄媚:“师兄,要洗脸洗脚了,然后就要睡觉,把盒子给桑瓜吧,桑瓜帮你放好。”
未名直直地看着他,动也不动,转头单手接过麻叶递来的毛巾盖到脸上。
桑瓜笑脸一僵,呷呷嘴巴不情不愿地站起来,两人服侍未名入睡后,悄悄退了出来,麻叶瞪他一眼:“你就别肖想了,那些家伙师兄养了很多年的,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上次被你偷去吃掉了两只,他三天没吃饭,一个月没说话,整座钟南山乌云罩顶你都忘啦?就算你忘了这个,师父怎么罚你的总没忘吧。后来师父为了哄师兄把宝贝疙瘩化神丹都掏出来了,可师兄转手全给了那些小东西,现在那盒子里的加起来比我们两个人都厉害。你还总惦记总惦记,被咬上一口躺两个月你有意思吗你?”
桑瓜被说得一张脸紧皱,委屈得想哭出来:“我又不是想偷吃,我是真的想照顾它们将功抵过嘛。当然啦,看一看也是好的。可是师兄他老放贼似地是防着我,这多让人伤心。你说上次,上次都是五年之前了,那时我也不懂事好不好,不带记恨记这么久的!”
麻叶叹口气摇摇头,想说什么,最后只能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转开了话题:“回来之后师兄特别的沉默,你们后来在太学院里遇到什么了?”
哪有“特别”,一直不都是这样?桑瓜瞥他一眼,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想了想:“没有什么呀……哦,对了,我们遇到个女孩。”接着把看到苍苍的事说了一遍。
“她是唯一看到我们的人,也不知道师兄怎么想的,居然会出手救她。”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不是你看人家看入迷了,会泄露气息被发现吗。”
“嘿嘿,那也不能怪我,谁让她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脸上涂得一团难看。”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谁知道她感觉那么敏锐。
他回忆着说:“我看她不像普通人,明明是个侍女,但那神态气质,啧啧……而且她虽然也盯着师兄猛看,但眼里只有惊艳惊叹,很干净呢。”不像他们一路北上遇到的那些个登徒子,一个个让人作呕,搞得最后师兄出门就不得不隐匿气息。他眼珠一转,嘻嘻笑着问,“要不找个机会去会会她,反正说到底我们的任务就是帮师兄观察一切风吹草动,这也是个异样吧?”
麻叶显然是两人中拿主意的那个,他略一思索,侧耳听未名房中的动静。
两人在走廊上的谈话声未名若是愿意可以清晰听见,如果他不乐意,就会出声阻止,但他听了一会没听到什么,想是未名并不反对这么做,于是对桑瓜说:“那你留意一下吧,也不用太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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