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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知著“噌”坐起来:“谁说我干不了了?万事开头难,我总得有个适应的过程,你等着,明儿我就跑着干一天给你看看。”
爸爸冷笑:“嘁,你就是飞着干一天也不多挣钱,愿跑你就跑呗。”
程知著不服气地撇了撇嘴,翻个白眼儿,大口咬着馒头,不说话了。
切,他和他爸爸没话说,从小就这样。
晚上睡觉,宿舍就在工地旁边临时搭的破屋子里,别提电扇,听说连屋顶的塑料顶棚都是前一阵子才搭好的,木板连成的大通铺上,横七竖八一群人躺着的坐着的打电话的玩扑克的睡觉的聊天的……,其视觉冲击力,堪比南美或非洲的贫民窟。
第二天发生了一件大事,让程知著差点儿决定结束自己的打工生涯。
说起来,这事儿对于别人简直就跟没事儿一样,但却让程知著足足一周食不知味——张慨言也来打工了。
程知著觉得他是故意的,他就是为了让自己心里不舒服,就是为了恶心自个儿,要不然,凭他们家的条件,别说出来打工了,自己家盖房子都用不着他动手。
这种屁都没干过的居然也敢跑出来跟人家学打工,晒死他累死他天上掉块砖头砸死他,撑死他饿死他菜里钻个虫子吓死他……
想着想着,程知著心里舒坦点儿了。好啊,来就来呗,这事儿自已也管不着。本来嘛,凭什么只兴你来不兴别人来?机会面前人人平等不是?
可问题是,管他们的工头儿却让张慨言跟他一组!
这对于程知著来说,相当于一部电影: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算那小子长眼,自己提出来说想和别人一组。程知著从鼻子里冷哼了一声,转身走了。
一整天程知著都频繁地做深呼吸以缓解自己内心的愤怒,好不容易到晚上稍微接受了点儿现实,很快,又发现了一个更严峻的问题——睡觉。
工地上的大通铺都是人挨着人,通常位置都是自己选,所以基本上同一年龄层的、玩儿得好的会挨在一块儿,程知著回宿舍一看,张慨言跟他之间只隔着一个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程知著拖着疲累得恨不得死的身躯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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