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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五只以为他觉得自己毁了他,猛地低头,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声音:“你……你不必……”
毛小山知道他想左了,伸手又喂他一口粥,看他咽下去才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常五,你知道么?我从很小的时候起就喜欢你,可是一直不敢说。”
常五一时反应不过来,呆呆的看着他,半晌才啊了一声,满眼的不可置信。毛小山一向知道这个男人不通人情,可也是头一次看他这样呆呆傻傻的模样,心里一动,放了粥碗就抱住他,轻声道:“我以前一直不敢想,现在好欢喜。咱们就这样,一直下去,好不好?”
常五在他怀里呆呆的,一会儿终于用力点头。
好,怎么不好。
毛小山伺候常五用过早饭,又扶他回房睡下,自己欢欢喜喜的去厨房收拾刚买的鱼肉。多年的愿想一朝成真,叫他每一步都好像是踩在云朵上,飘飘忽忽的。
毛小山自小离群索居,就算也常常到街上走动,可是每日里最多的还是对着常五这个不懂人情世故的男人,对于人伦自然也看得淡,何况也没有爹娘要孝敬,怎样过不是过?又没人教他要传宗接代光宗耀祖的。一开始对常五,自然是对父兄的情感,但是长年累月就看着一个人,感受着那人笨拙的关怀,小小年纪的少年焉能不动心?只是也晓得这样的情感是不好说出口的,只能苦苦压抑。不想在已经放弃的如今,叫那个男人自己捅破了窗户纸。
那他也就不客气了。
他那一头是豁然开朗,常五却还是糊涂,怎么一夜之间,毛小山忽然就喜欢自己了呢?对于感情知之甚少的常五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不明白,就干脆不想,毛小山说喜欢他,还有什么更好的呢。
过了几天就是新年,毛小山到街上采办,遇见不少乡人都说他命不好,好好的就要成亲了,新娘子却生了那样的病。毛小山笑笑,反过来安慰别人。虽然对章绣儿不好意思,可他确实心里欢喜甚于难受,毕竟是暗暗喜欢了那么多年的人,终于能在一起了。
大包小包的终于采办完,毛小山正要回家,却看见街角有个人在向他摆手,毛小山过去一看,原来是那老叫花,恭恭敬敬叫了声师父。老叫花被他叫得心花怒放,一张脸也真真像朵菊花儿,高声道:“好徒弟!让师父瞧瞧,修为长没长?”定睛一看,脸上的笑容就枯萎了,疑惑道:“怎么一团死气?却又不像是沾上不干净的东西。”
毛小山哈哈一笑:“师父看走眼了罢?”他可正春风得意呢。
老叫花认认真真的打量一番,收了嬉笑神情,一脸的严肃,低头想一想,道:“你跟你家的大人,最近发生什么事了?”
毛小山脸上一红,心道这老头莫非这样厉害,这都能看出?嘴上却是推得干净:“还能怎么?自然是什么都没有的。”
老叫花显然不信,肃着脸道:“你不说实话,害的可是你自己。说先跟你说了,没什么最好,有什么一定要断了。仔细你家大人,他可不是普通角色。”
毛小山心里咯噔一声,厉声道:“我叫你一声师父,只是看你年老,要是这样妖言,定不饶你!”
老叫花摇头叹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破烂香囊递到他手里,道:“你要是不信,就回去把这个撒身上,这里面的香能让别人看不见你。你跟他一段,自然知道他是什么了。”
毛小山看看那黑乎乎的香囊,撇过头道:“你这样瞎话,叫我怎么信你?常五好好的,我也好好的。”
老叫花一愣:“他叫常五?”低着头笑了笑,径自把香囊塞进毛小山怀里:“这个你拿着,用不用端看你自己,要是信他,不用也行。”说完就扭头走了,毛小山看看从自己衣襟里露出一个角的香囊,暗道,这样的香粉倒也有意思,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用上,不如收了,不用在常五身上就是。这样想着,笑了笑,将香囊收进了怀里。
常五确实有些怪,毛小山一向知道,却也只当他不近人情,从未上心。他一直相信常五,对这样一个从灭家的案子里救出自己的人,如何能不相信呢?
可那老叫花的话,却总像一根刺,扎在心头,平时不觉得,偶尔想起就隐隐的不舒服。那老叫花不过得他一身棉衣两样吃食,实在不是什么大恩惠,却给自己这样的奇异物件,莫非,真么的有什么?
毛小山有意无意的留心常五,却发现以前一直以为呆在房里的男人常常莫名失踪,不多时就回来,悄悄的谁也不惊动。更有晚上也是。以前不同房间所以没发觉,如今睡在一张床上,常五的动静毛小山自然感觉得到。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