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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奔至旺童所躺草地,白靴浸染在鲜血里,见旺童浑身浴血,面无人色。;李拓几乎肝胆俱裂,跪在草地上,慌忙抱起她,一手捂住她肩胛上的伤口,一手托着她的脑袋,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李拓此时心中如同被人剜了一块肉,血淋淋,疼得几乎说不出话来,想说些什么,一张口竟是颤抖着的,带着不可名状地悔意与痛楚,“我回来了……”
身后侍卫低声提醒,“军师,追不追击?”
“追,今日不见陆清越尸首,不还!”李拓声音低低,只因怀中旺童模样像极了熟睡,哪怕高声一句,都怕扰了她安眠,缓缓起身,李拓垂眸,御医向前,“军师,王将军伤势过重,怕是……”
李拓面无表情瞥了御医一眼,“你说什么?”
御医一惊,生生把后面半句话含在了嘴里没有说出口,向后退了几步,
“军师请便。”
“她说过要等我回来,如何会早一步死,”李拓垂眸长久凝视一动不动的旺童,虽是说与侍卫听的,却是对着旺童,一字一句极尽耐心,“找个马车让她躺下,素日里她总嫌弃我话少,今日只有她听我说的份了。”
☆、醒来
“你每回都絮絮叨叨,有着说不完的话,但我知道,哪时你要是不声不响了,就是受委屈了,素日里我都不爱听你叽叽喳喳,但此时你若能起来,任凭你说什么,我都不会不理你了。”
“你最怕的动物,是蚯蚓,虽你从来不承认,只恐别人知晓你害怕这么微小的动物,折了你在京城的威名,其实你何来威名,这么多年的烂摊子大多由我替你兜着。我这么说,想必你听到了会生气,怎么还不起来反驳我呢?”
“我手上有一条疤,是你送给我的,你总是刻意避开视线,不去看我的掌心,怕我恨你,其实我怎么会恨你,可是你那么怕,我也就再也没有提起。总说断掌命途多舛,多年以来最让我心慌无措的,却是此时看着你毫无血色的样子,那么安静,那么乖,这不是你,王旺童,这不是你。”
“爹娘双双离世,只有你清楚我心中所痛,每日不厌其烦,顶着冷眼与漠视找我谈天,你看,我总说你无情,其实我才是无情之人,我明知你那日不愿我去,我也明知你会有危险,却还是……”
李拓说不下去了,握住旺童的手,放在额前,良久才道,“我说了那么多,你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倘若你是在报复我之前的忽视,也该回答我一句,哪怕是嘲讽也好,我已经习惯了。”
一室灯光,帐外侍卫轮班数次,却听见帐内李拓低声叙说了一夜,皆心中不忍,暗暗祈祷旺童能够活下来。
“军师,属下无能,未能成功阻击陆清越,还是让他跑了。”
“再过几日再攻,近日先防,有援军从京城至,他们逃不出的。”
“是!”
士兵匆匆离去,李拓转身欲回帐内,又被军医急急拦下,面露如释重负之色,“军师,实乃万幸,王将军尚有薄弱脉搏,能否让老臣进去瞧瞧,替王将军换换药?”
李拓颔首,“有劳了。”
视线模糊,口中干渴,旺童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醒来依稀还还能记得零星片段,在看清榻边所坐着的人脸后便忘了个一干二净,连呼吸都带着钝痛,动了动手指,发觉因长时间没有动弹,浑身都麻了,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古怪,变了腔调,“李拓。”
从手指传来不轻不重的力道,手被李拓紧紧握着,放在唇边亲吻了一遍又一遍,旺童虽困顿,却不开口了,最终手被李拓握住,贴在他的面颊,旺童觉得滑稽,忍不住笑了,发出声音来却只是沙哑的气音,“你干什么呢?”
“我回来了。”李拓声音低低,目光在旺童面上闪动,“你也回来了。”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思绪回拢,陆清越高举银枪要杀死自己的惊心动魄的一幕又闪现在眼前,环视一圈,旺童心里竟隐隐有些劫后余生的快乐,“我活下来了?”
李拓抿唇点头,“你不会死。”
“太子呢?登基了?”
“嗯。”
“陆清越呢?跑了?”
“嗯。”
“宝丁和赵辛,都没事吧?”
“嗯。”
旺童放心了,重新躺下舒了口气,感觉到被李拓握住的手紧了紧,旋即看着李拓,“怎么了?”
“你就不问问我如何?”
旺童看着李拓,细细打量,“你不是在嘛。还活着,我就什么都不需要问了。”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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