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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杀庄”的主人云飘飘。
认识云飘飘的人不多。
沈胜衣也不认识。
他收疆勒马,滚鞍跳下,自然就走上石阶,俯身探手,按住云飘飘的腕脉,久久不放。
倏的他剑眉一皱。
一一这个女人脉搏几乎完全停顿,外面却不见伤口,显然就伤在内里,伤得那么重,能够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
她躺在这里,莫非本来是周鹤的朋友,负伤逃来,不支倒下。
无论如何,先将她抱进去,周鹤庄院内多的是名贵药材,也许能够保住她的性命。
沈胜衣沉吟着抱起云飘飘,上前去拍门。
好一会,大门才打开,一个老花头打着灯笼探首出来,一见他就脱口道:“沈公子!”
沈胜衣一笑,道:“寿伯,还认得我么?”
老苍头放声大笑,道:“沈公子也记得老奴的名字,老奴又怎么会不记得沈公子了”
沈胜衣道:“周兄可在?”
寿伯道:“在,快请进来。”
沈胜衣抱着云飘飘一步跨入,寿伯目光一落,惊问道,“这位姑娘……”
“伤得很重。”
“什么人这样大胆,竟然伤害公子的朋友。”
“我不认识她。”
寿伯一愕,连随点头道:“那么是公子路见不平救回来的了。”
沈胜衣道:“这位姑娘乃是负伤倒在这里门前的石阶上。”
寿伯怔住。
沈胜衣接着道:“你看看,是否认识她?”
寿伯举起灯笼眯起眼睛,细看了一会,道:“从未见过她。”
沈胜衣道:“也许她与周兄相识,或者知道附近有周兄这个人,负伤走来求救,不支倒在门外。”
寿伯道:“主人的朋友曾经在这个庄院出入的,我大都认识。”
一顿接道:“不过这是他在外面认识的亦未可知。”
沈胜衣道:“无论如何,先将这位姑娘救醒再说,周兄在哪里?”
寿伯道:“还在书斋里写画。”
沈胜衣笑道:“他还是那个脾气。”
寿伯道:“可不是,一动笔便是四五个时辰。”
沈胜衣道:“事不宜迟,救人要紧,我这就抱这位姑娘到画斋去找他。”
寿伯手指道:“书斋在那边,公子记性那么好,一定还没有忘掉。”
沈胜衣道:“没有。”
寿伯道:“老奴脚步慢,公子请先走一步。”
沈胜衣点头放步那边走去。
寿伯又差别道:“门外那匹马是不是公子的坐骑?”
“劳烦你将它拉到马厮。”沈胜衣人已在三丈外。
寿伯遥呼道:“公子放心,我自会教人安置妥当,跟着送茶点进去书斋。”
沈胜衣道:“不用。”
这两个字出口,人已消失不见。
书斋在西院,是一个独立的地方,周围遍植花草树木,左侧有一个荷塘。
一半的书斋正是建筑在那一个荷塘之上。
日间鸟语花香,推窗外望,一片碧绿,清风徐来,那种幽静美丽,不难想像。
现在夜深,灯光迷蒙更觉幽静。
院子里夜雾迷离,在外面望来,灯光自然也觉得迷蒙,书斋之内的灯光其实非常明亮。
灯光下一人独立,目光落在书案上。
那上面放着笔墨诸般绘画工具,还有一幅画,墨尚未完全干透,显然方完成不久。
画中有一株松树,其下对站着一个书生一个童子,旁边一道溪流,来自高山上的一条瀑布。
山外还有山,烟云中隐现。
这个人看了一会,又拿起笔来,在画右上角空白之处,写下了一首诗。
松下问童子。
言师采药去,
只在此山中,
云深不知处。
然后就是一行字。
武当周鹤春夜写于书斋并录贾岛句。
画很好,字写得更好。
这个人正是周鹤。
四壁都满挂书画,无不是出自周鹤手笔。
他武当出身,亦颇负剑名,但书画方面的成就却远在剑术之上。
就外表来看,他也是只像一个书生,不知底细的人,很难想像他竟然会用得一手好剑。
字写罢,周鹤放下笔,吁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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