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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愈合,却因为当时被我经常故意弄裂疮疤,结果伤口反复受创,最终留下了无法磨灭的丑陋伤疤。
我能清楚地感触到那双附着在我背上的手,正如何高高低低,坑坑洼洼地在缓慢移动。
“还疼不疼?”
“比这两条腿好多了,除了伤疤丑了点,其他的没什么感觉。”我尽量放慢语速,用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淡淡地叙述着。
背后没了动静,我僵硬地梗着脖子,紧张不安地绷紧了身体。
洞外雨声如泄洪一般,电闪雷鸣,狂风呼啸,我有些害怕地抱住了自己的肩膀,想要蜷缩起来。不知怎么的,那种微妙的自卑情愫竟慢慢渗进我的心里,让我越来越彷徨。
那声微弱的抽气声就在这个时候从我脑后猝然响起,紧接着正瑟缩自卑的我,被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他把脸埋在我的颈窝,沉闷地吸气,微微发颤。
我愣怔片刻,骤然明白过来。
“秀儿……”伸手绕向他身后,轻触他的面颊。
粗重的呼吸声悠长而沉闷地萦绕在我耳边,他不说话,只是将我抱得更加紧了。
肌肤相抵,我俩正用一种近乎赤裸的方式紧贴在一起,然而无关旖旎缠绵,无关情欲放纵,他抱着我,我靠着他,却在平静中感受到了彼此间的依赖。
相濡以沫。
他之于我,我之于他。
彼此心连心地靠在一起,让我有了一种全然放松的惬意和安详。
难道这就是他们说的幸福?
雨过天晴,当我们两个人离开那处山洞时,才发觉原来冥冥中恰有因缘:那处地方正是五年前小长安遇劫,我抱着刘兴逃难途中中箭,刘秀在此替我拔箭疗伤的洞穴。
难怪洞中尚存干草枯柴,可供生火之用。
刘秀在草甸子寻到我时,我能断定当时只有我和他两个人在场,他身边并未带随从。然而当我们天亮时分离开山洞时,走了不足百米便见有两三百人的兵卒持戟巡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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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刘秀孤身一人离帐到找到我与我在一起独处山洞,想来并无他人知晓我二人行踪,然而现在,这些士兵显然有备而来,见到刘秀时并无意外神情,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似乎再自然不过的事。
陡然想起阴就曾提过刘秀的斥候力量非同小可,由此可见,阴家的情报网虽然厉害,刘秀旗下的斥候也不容小觑,否则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马上寻到天子踪迹。
念及此,背上突然打了一个冷战,汗水涔涔浸湿衣衫。我不愿引人注目,是以低着头跟在刘秀身后假装侍卫。
趁着他与人说话,我脚底抹油,打算开溜,却不料被他回头一把抓住:“想去哪?”
“出恭……”
他笑道:“朕陪你去。”
我大糗,憋红了脸:“不用。”
他攥紧我的手,扶着我的腰,小声叮嘱:“你腿脚不方便,而且……朕怕你学高祖……”
底下的话不言而喻,他早看穿我想借拉屎尿逃遁的把戏。我无计可施,暗地里拿指甲使劲抠他的手背:“碰上你,我还能使什么坏?”
别看刘秀一派温柔,他鸡婆起来的唠叨本事我早有领教,于是识趣地直接选择放弃。
安安静静地和他一起坐上一辆双马轩车,自始至终他都紧紧握着我的手不放。带着一种莫名的惆怅情绪,我坐在车上随他一同回营。
车辘滚动,经过小长安村落时,村内百姓三三两两地聚在村口,齐齐向车辇跪伏叩首,口中念念有词。刘秀都是含笑以对,并无太多的君王架势。眼前的情景一晃而过,转眼绕过村落,我眼前一亮,愈发对四周景物熟稔起来。
“停……停一下!”我着急地摇晃他的胳膊。
不等车马停步,我挣开他的手,从车上纵身跳下,往西飞奔而去。
身后蓦地传来一声厉吼,震得我身子微微一颤。然而我此时脑海里只剩下那一片齐人高的茅草地,踉踉跄跄地一头钻了进去。没等我在草堆里钻入十米,肩膀上突然搭上一只手,一股强大的蛮力将我整个人向后仰天扳倒。
“你要去哪——你还想去哪?”他颤抖着扣住我的肩胛,五指用力,似要捏碎我的琵琶骨。
我吃痛地耸肩,试图挣扎着甩开他。
刘秀又惊又怒,一改往日的那种温文尔雅,满脸的痛心和震惊。过得片刻,他终于松了手,表情也渐渐恢复平静。
我揉着疼痛的肩胛,叹道:“我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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