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扭头去看尉迟峻,已是呆若木鸡。大概他见我和刘秀为了纳妾的事闹得不可开交,刘秀又被那些部将缠得分不开身,从未在我房里留过夜,所以……他是个年轻小伙,要他来转告我房中禁忌,想必他也开不了口。
就这么着……我稀里糊涂地撞在了枪口上。
欲哭无泪,我颓然地垮下脸。我的腿……废了!
这是什么概念?是不是意味着我要成为跛子?瘸子?还是……瘫子?
冷汗涔涔而下,刹那间感觉自己真是世上最衰最倒霉的一个!莫名其妙地穿越了两千年,好容易爱上了一个男人,可最后丈夫娶了小妾,不再属于自己。末了就在自己以为还能靠自身撑起下半生时,却又被人残酷地告诉我——我的腿废了!
庄遵问:“可还有什么办法解救?”
我紧张地抱着仅有的期望小心翼翼地看向程驭。
程驭沉吟片刻:“死马且当活马医吧!我也不敢说有治愈的把握!”
我心中一痛,黯然闭上眼。
死马……且当活马医!秀儿!秀儿!你可知我现在的可悲遭遇?你可知我即将面对的伤痛?你可知……可知……
2�始计(1)
更始二年三月,耿纯率领宗族宾客约二千余人投奔刘秀,刘秀封其为前将军。因有信都人质事件为例,耿纯这次投奔不仅拖儿带口,背井离乡,甚至走后还特意命人焚毁故园房舍,如此一来,即便是族中尚存些许动摇之心的人,也再无可供反悔的余地。
耿纯这一招,做得相当干净利落,忠心可鉴。
与此同时,信都方面派出使者,递送威胁信函给李忠等人,结果李忠竟将随侍的马宠之弟、校尉马忠斩于剑下,以示其绝不受马宠等人威胁,忠于刘秀的坚决。
刘秀随之告示吏民,能救出信都汉军家眷者,赐钱千万。
去年北上之时留于洛阳的朱祜,此刻不远千里赶来会合,与他一路进入河北的还有刘嘉力荐的贾复、陈俊二人。此时已经身为汉中王的刘嘉悄悄替他们三人准备好马车,命人一路护送北上。刘秀遂命朱祜顶了我的空缺,做了护军,陈俊为安集掾,贾复为都督。
兵分两路,刘秀一面遣左大将军任光率兵回救信都,一面亲带汉军逼近柏人城。有了刘扬兄弟十几万兵力的襄助,刘秀如虎添翼,不仅在极短时间内先后攻下曲阳、卢奴、新市、元氏、防子等地,势如破竹,更是攻下县,杀了王郎的一员大将李恽,甚至在柏人大胜王郎的另一个得力干将李育的部队。
刘秀虽然在偏南的战线上占了一连串的优势,可谓旗开得胜,然而任光带领士兵攻打信都,却成了个相当棘手的问题。投鼠忌器下的任光,连一场正面之战都不敢随意主动叫阵,生怕里头的人质遭遇危险。
这许多许多的事几乎是同一时间在不同的地方同步发生着,小小的草庐成了情报的中转站,我在养伤调治期间,整理着一堆各种各样、有用无用的信息,然后将之分拣,把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再传回新野。
以前我只是享受这些免费资源,现在真正在第一线接触一手情报,这种感观又非平时可比。信息量太多太杂,且要从中辨别真假,规避轻重,再加入自己对实事利弊的权衡、分析、判断,这还真是件相当考验人的脑力活。
程驭显然很清楚我在忙些什么,但他对我的忙碌颇有微词,不是因为我占了他的地接私活,而是作为病人的我,实在是很不听话且很不配合的那一个。
病人是需要好生休养的,就如同那位庄遵庄公子一般。虽然我看他体格健壮,气定神闲,精神抖擞得一点毛病也没有的样子,可每当我试探性地问起程驭,他总推说庄遵只是他的病人,言辞模糊,大有敷衍之意。
庄遵是个十分古怪的人,他也住在程驭府上,每日日升而出,日落而归,白天从不见他的人影,晚上也从不见他踏出房门半步。
时局纷乱紧张,在长安流连于醉生梦死中的刘玄,终于意识到了王郎政权存在对汉朝的威胁有多严重——或许他原本就很清楚,只是想隔岸观火,准备等着看刘秀是如何死法。
但是刘秀蟑螂般顽强的生命力终于在刘扬的十多万大军的支撑下,幸运地延续了下来。刘玄没得好戏再看,刘秀被王郎追杀的狼狈日子已经一去不复返,他也只能收敛起看好戏的心情,匆匆结束游戏,在前大司马、宛王刘赐的禀奏下,派使者西行,征召隗嚣、隗崔、隗义,同时派出尚书仆射谢躬率振威将军马武,带兵赶往河北,与刘秀的军队会合,共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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