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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大司空崔发引经据典,说《周礼》、《春秋》中经传,国有大灾,宜号泣告天。
于是面临着国破城亡的王莽最后居然带着文武百官到南郊,自陈符命,仰天号啕痛哭。不仅如此,他还命臣工做了《告天策文》,召集太学的学生以及小吏百姓一起哭,只要这些人里头有哭得最响亮、最悲哀、最感天动地的,就升他做郎官——这一升,居然还当真一下升了五千多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哎唷!笑死我了……哈哈哈……肚子疼啊……”我蜷缩在席上,手里抓着竹简不停地抖。
阴就面色发窘,阴兴强忍片刻后,终于忍耐不住地用鞋尖踢我:“注意礼仪啊,姐姐!”
他咬牙切齿的表情让我愈发感到好笑,忍不住指着他笑道,“弟弟啊……兴儿,你还那么卖力读书做什么……哈哈哈,太学生……好了不起……哈哈,只要会哭不就成了么?你以后多照照镜子,好好练练该怎么哭得漂亮……”
“姐姐!”阴就手忙脚乱地把我从席上扶正,细心地替我整理褶皱的裙裾。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望着手中的竹简,强忍了半天,却又止不住地再次爆笑起来。阴兴给了我一个“无可救药”的白眼,拂袖走了。
我又笑了好一会儿,才强忍着止住了,只是愈发觉得肚子都笑痛了,四肢发软,无力地趴在案上缓气。
“就儿,大哥做什么去了?”
“早起发了名刺,让阴禄去请了好些人来,这会儿正在堂上宴客呢。”所谓的名刺,也就是现代人所指的那种个人名片,只不过这里是写在木片或者竹片上的。
我很好奇阴识巴巴儿地发了名刺请来的都是些什么人,于是一边假意看简,一边漫不经心似的问:“都有什么客人啊?”
“我也不大认识,方才二哥倒在,你还不如问他呢,他都认得的。”
我狠狠剜了他一眼:“你也跟我耍心眼是不?小兔崽子,你还嫩着呢。”一扬手在他脑门上敲了个暴栗,“真不愧是阴家的人啊,你算是翅膀硬了?羽毛还没长齐整呢,就敢跟老姐我耍心机了……”
我作势欲打,阴就忙笑着讨饶:“姐姐饶命!弟弟知错了……”我收了手,阴阳怪气地瞅着他,他吐了吐舌,小声嘀咕,“尽说阴家人的坏话,姐姐如今可算是刘家妇了!” txt小说上传分享
4�风云(6)
“咝!”我牙缝里滋气儿,一骨碌从席上翻身站起,“好小子,皮痒痒了吧?!”
“别……姐姐,我认错还不行吗?”求饶间阴就头上又挨了两记,抱头逃窜,“来的客人里头有朱祜、来歙、岑彭、冯异、臧宫、祭遵、铫期、马武……”
他一口气报完,我停下追逐的脚步,陷入沉思。
阴识请的这些人良莠不齐,论身份,论立场,来歙乃是刘嘉的妻兄,朱祜则是刘秀同窗,祭遵、铫期、冯异算是刘秀部下,这几个人都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是臧宫、马武却是绿林军的人,而岑彭原先是棘阳县令,棘阳被克后他投奔了甄阜,甄阜死后他逃到了宛城,汉军打宛城时就是他死守城门。后来城破,本来所有人都说要杀了他,幸得刘出面保全,于是他做了刘的属下。如今刘不在了,他又做了朱鲔的校尉。
说实话,我对岑彭此人殊无半分好感,不管他以前都干了些什么,有多大的本事,至少他现在是朱鲔的部下。阴识结交刘秀的属下本无可厚非,可是为何又要去巴结绿林军的人?
心里渐渐添堵,像有块大石头压在胸口。有些事情真不值得拼命推敲,越是往深里挖掘,我越会怀疑自己的智商,到底是我钻牛角尖多虑了,还是事情本不像我看到的那般简单?
虽然在名义上我已经嫁了人,可是娘家却是没少回,阴家仍保留着我的房间,里头的布置照原样儿丝毫未有改变。
按理妇人出嫁后便不可再多回娘家,除非夫家休妻或是双方离异。可是一来两家同住宛城,二来刘秀对我的行为基本无约束,所以就算有人对此略有微词,也不能多插嘴质问我们夫妻间的私事。
在阴家看了一上午的竹简,中午用过午膳后我睡了半个多时辰,醒来的时候恰好堂上散席,我躲在暗处,看着阴识将客人一一送走后,才闷闷地走了出来。
“姑娘要回去了吗?”阴禄正要关门,回头看到了我。
我点点头。
“那需要备车么?”
我又摇了摇头。
开玩笑,现在宛城是什么形势?所有牛马、辎重、车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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