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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没有任何能力反抗。
我乖乖地跟着一名小黄门去了祠堂。所谓的祠堂,其实在战乱时期哪可能弄得规模太正规,不过也就是府衙里头的一间偏厢清理出来暂作祠堂,四壁悬挂高祖刘邦、惠帝刘盈、文帝刘恒、景帝刘启等一列西汉皇帝的画像,堂内供奉着三牲鲜果,安安静静,空无一人。
小黄门把我领进门后就走了。我怕明里没人,暗中却有人窥探,不敢有丝毫懈怠,规规矩矩地按着跪叩的大礼冲这些毫无生气的画像磕头行礼。
行完礼我跪在席上未起,等了半晌仍不见有人出来招呼我,于是大着胆子四下里张望。堂上静悄悄的,晨起时曾下过一场小雨,前后半小时,还来不及润湿地面就停了。雨虽小,却把地上的暑热给蒸发出来,愈发显得气闷。
树梢上传来“吱——吱——”的吵闹声,昨晚闹腾了一宿,我只在天明时分才稍稍合了下眼,刘秀估计是整晚都没睡。也是,心里若是压着那么重的心事,又有几个人能睡得着呢?
我直挺挺地跪在席上,百无聊赖地将那些帝王像一一看了个遍,最后支着下巴,目光停驻在汉武帝身上。
线条粗糙,画工很是一般,就连人物的五官、神态都是那般的抽象。我怔怔地瞧着有点儿出神,都说汉武帝是汉朝历史上,乃至中国历史上最有作为、最有魄力的皇帝,因为他最为人所知的功绩,是替汉人扬眉吐气地击退了匈奴。
我撇了撇嘴,心下大不以为然。人人都说他好,却只是看到他为帝风光的一面,他倒真是名垂青史、万古流芳了,现代人说起汉武帝来哪个不知哪个不晓?就连电视剧也老拿他的丰功伟绩来炒作,从政治到爱情,把他描绘得天上有、地上无,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似的。
其实不过是个穷兵黩武的家伙罢了,风光了自己,苦了百姓。还有他那狗屁的爱情,又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了?先有金屋藏娇,再来卫子夫、李夫人、钩弋夫人……这些跟他扯上关系的女人最后都没一个有好下场。
闷热的空气里静谧地流转着一种异样的感觉,我收了神,鼻端隐约嗅到一股香气,淡淡的,似乎是檀香味……
猛回头,我惊出一身冷汗,拼命压下喉间的尖叫,忙用膝盖蹭动着转身,磕头叩拜:“贱妾……拜见陛下!”
“平身。”
“谢陛下!”我战战兢兢地从席上爬起来,倒不是真就那么惧怕他,只是他这么悄没声息的出场方式,着实将我吓得不轻。我还没从惊悸中缓过劲来,站起时只觉得手足无力,掌心里黏黏地腻着汗水。
刘玄并不曾让亲信跟随,身侧连个伺候的小黄门也没有。我眼珠子转动,低头瞅着他足上的丝履,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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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的感觉让人有点吃不消,汗水将我的内衫浸湿,我忽然想起,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偏殿接见刘秀的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祠堂?
“恭喜了。”不冷不热的声音,听不出是嘲讽,还是调侃,但总之不大可能是真心道贺。
我把头压到胸前,再次矮下身去:“谢陛下。”
胳膊一紧,我没能跪得下去,他托住了我的手肘,我的心跳怦怦加速。因为挨得近,经过薰香后的冕服上散发的檀香味愈发浓郁,我手心发腻,五指握紧了又松开,不知该如何应对。
刘玄把我的沉默当作了不抵抗的默许,他的手非但没撤回去,反而用力一拉,将我直接搂进他的怀里。这下子,我再难保持冷静了,变脸道:“陛下……”抬头一瞧,他脸上似笑非笑,眉头挑动,似乎在鼓励我继续说下去。
我倏然住嘴。
“想对朕说什么?”
按着我往日的心性,已经不是要“说”些什么了,我动手的速度远比动嘴要快。可是现在,我却只能强按心头怒火,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陛下这是刚下朝么?”
他穿的不是便服,而是冕服,头上顶着十二垂旒的冕冠,白色的珠玉轻微摇曳,偶尔碰撞发出碎冰般的声音。珠玉遮挡住他的五官,使得他的脸孔即使近在咫尺,也带着种朦胧不清的恍惚。
也许,皇帝佩戴的冕冠之所以要垂这十二旒玉,就是不想让阶下的臣子们看清天子的表情,揣摩圣意。
同样,隔着这层旒玉,我完全无法看透刘玄,然而心里却有个声音一再地提醒着我:要忍!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得忍住!
他不过是想挑起我的怒火,让我冲动之余犯错罢了。
“嗯,才下朝……”他顺着我的话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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