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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老鼠?你先放开我,我好去捉。”让一个大男人趴在怀里哭,实在不是一件舒服的事。石惊风被弄得无法,只好安慰道,怎奈木言便如八爪鱼一般死活不放手,不得已回头向我求援,“黎大人……”
“别怕,别怕,老鼠已经跑了。”我忍住笑拉开木言:“石护卫,给你添了麻烦,我们还是走吧。”
石惊风着实被木言吓着了,一听我们要走,求之不得,连忙把箱子锁好,直送我们到门外。
一回到住处,木言连忙问我:“大人,得手了?”
我给他一个爆栗:“你说话太也难听,什么得手不得手,好像咱们跟小偷一样。”说着,我从袖筒里掏出一个元宝来。
木言道:“嘿,拿人元宝,还不是小偷。”
我正色道:“这不是‘拿’,而是‘换’。”就在木言缠住石惊风之时,我偷偷将袖中暗藏的元宝和官银调了包。一开始我检查那后面的刻印,便是要瞧瞧两者是否一样,免得日后被人瞧出来。
“好,就算是‘换’,我说大人,你换这官银做什么?”
我把银子在手上颠得几颠,忽然笑道:“我最近新学会了一门功夫,你要不要瞧一瞧?”
“哎?”
我敛气笑容,双手用力一分,只听“啪”一声闷响,那元宝立时断成两截,不等木言惊叫出声,我又将那两截碎银放在一起,合手揉搓几下,再松开手时,无数碎屑纷纷坠落。
木言张大了嘴,半晌才吃吃的道:“大人,你这是什么功夫?”
我正色道:“这是‘大力金刚爪’,少林派的绝学。练的时候,要把手插进烤熟的沙堆里面,不停地击打,手指就会越来越有力。练到后来,什么金银铜铁都是一抓即碎。”
木眼一双小眼瞪得圆圆的:“真有这么厉害?”
“当然是……假的!”我伸过手去给他一个爆栗,“能把银子捏圆捏扁那即是了不得的武功了,哪有搓成粉末的?再说,就算被捏成粉末,也该还是银光发亮,你几时见过黑色的银粉?”那散落一地的粉末,虽也透着亮光,却是墨一般黑。
木言兀自惊疑不定:“那这银子是……”
“假的。是铅粉外面镀了一层锡,颜色重量都跟真的一样,就是承不住力道。”
“那些放在箱里的银子……”
“也是假的。”我叹了口气,以前没觉得这小子这么笨呢。
“大人你是赈灾钦差,若是丢失了银子,就要……”
“砍头。”说完了这两个字,我无奈的堵住耳朵,下一刻,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啊!”
“大人,怎么了?”有护卫在外面紧张的问。
我赶紧道:“没什么,这里有只老鼠,已经被打死了。”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木言急得团团转,忽然跳到我面前,“大人,你怎么一点也不急?”
“我急呀。”我说,随手拿起几上的茶碗,“呃,是上好的‘老君眉’,只是火候差了些,木言,你没告诉他们水一定要煮沸么?”
“我的大人,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闲工夫喝茶?”木言先是一脸的气急败坏,背着手在屋子里踱了几圈,忽然嘿嘿笑了起来,“有了,大人,我有主意了。”
“你且说来听听。”虽然我不认为木言能想出什么好法子,听来解解闷也是好的。
木言相当兴奋:“反正银子有人守着,谁也见不着,我们也大可以假作不知道。等到了横川,咱们就把那里的官儿都叫来,你摆出钦差的架子好生吓他们一吓,把事情压下来,只要没人说,天高皇帝远的谁知道?好些侵吞灾款的官儿不都是这么干的?等回了京,你仍然是大学士,这才叫神不知鬼不觉……”后面的话没说完,却是被我狠狠的一记爆栗打断了。
我长叹:“木言,我现在有些后悔让你留在京城了,别的本事没有,却染上了官场欺上瞒下的习气。你可记得,当初你我是怎么相遇的?”
“木言记得。”木言面容肃穆起来:“当初木言的家乡发洪水,一家人都被冲散了,只剩下木言和娘。偏生官府又不肯发粮赈灾,娘带着木言逃难,撑不住饿死了,若不是大人收留,木言也饿死了。”
“那你又可知道,我为何要救你?”我不等他答话,接着道,“那是因为,你的样子象极了那年逃荒的我。想想那些灾民,也许就是你我的父老兄弟,你忍心让他们遭受你我当年的惨事?他们多数人没有我们这般幸运,也许就要曝尸荒野,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