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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人行道.墙上不能张贴商业广告等等,如果超过一公尺半,就得到乡公所特别个
案申请,那个时候,营建组就必须实地视察,决定你所申请的墙高度、材料、格调,
是否会破坏社区的整体和谐和美感。如果一整条街都是花木扶疏的树篱,他们就不
会容忍你建起一道监狱似的水泥墙,譬如说。墙上有绿色的爬藤,人人欢迎,但若
是你要把墙漆成救火车一样刺眼惊心的颜色,你大概完全没有这个权利。
好吧!我要筑一道一公尺半高的木篱。
木板运来了,沙子也卸下了。园丁开始打洞、钉桩子。星期五的黄昏,木篱已
经筑了一半。
“很快了!”他说,边跳上小卡车,“我星期一上午九点就来继续。周末愉快
啊:”
人行道上留着小小一堆沙。
星期一,上午九点。门铃响着,很准时的。
站在门口,不是园丁,是个警察。
“请问那堆沙子是你们的吗?”
他指指人行道。
“阻碍行人交通,请马上把它移走。”
“等一会儿园丁就来上工,马上要用到那堆沙,用完就没有了。可以等一等吗?”
“不行。”警察说,他知道那堆沙从星期五晚上就在那儿,过了一个周末。他
不曾早来,是因为不想打扰我们周末的安宁。现在可已是星期一上午九点了!
没话说,我马上开始搬沙。
邻居海蒂看到了这一幕,笑眯眯地说:
“你可领教到咱德国人的一板一眼了?!去年夏天,我们院子里苹果树枝长得
太盛,枝叶隔墙伸到人行道上去了,没注意剪它,路人就打电话到派出所去告状了!”
对门的考夫曼太太兴致高昂地说:
“瑞士人比咱德国人更要命。我们不是在早晨起床之后,都会把被褥披在窗台
上晒晒太阳、透透空气吗?哈,在瑞士呀,过了早上十一点,如果你的被子还挂在
窗口,就免不了有人打电话给警察了哩!打电话的老女人,不但认为你懒,而且觉
得你的被子乱了社会条理,严重得很哩。”
夏天,我们到亚洲去了两个月,回来时,发觉院子里的苹果树已经结实累累,
池塘里的莲花早已谢了又开,开了又谢。草坪长满了野花野草,蜜蜂闹烘烘的,好
像载不动躯体里沉甸甸的蜜,不断坠进人的酒杯里去。
木墙外的人行道上,野草一簇一簇地从砖缝中愤然昂起,迎着阳光,显得特别
油绿,有的还开着黄色的小花。
那条小道,因此很有一种颓弃阑珊的情趣。
门铃响了,打开门,是个制服整齐的警察。
“您是这儿的房主吗?”
“是的。”
“有件事情想拜托拜托您。”他合掌,作出恳求的姿态。
奇怪了,我想,是乡里要借用我们的家做什么事吗?有什么恳求如此慎重?
“麻烦您到这儿来看看好吗?”他挥挥手。
我们站在那条我认为颓废又美丽的人行道上,石隙里的小黄花在风里摇曳。
“拜托拜托,”他说,“您能在下星期之前将这条路清铲干净吗?铺在地上的
松针也得清走。还有,不只这段人行道是你们的责任,从人行道缘往马路伸进的一
点五公尺路面,住户也都有义务清扫。拜托拜托。”
上车前,他再加重语气:
“下星期我可得来检查哦!可别等着罚款啦!”
周末,邻居看见我们一家三口在人行道上拔草、扫地、剪树枝。扫把、畚箕、
剪刀,散置一地。四岁的孩子拔了草之后,正目不转睛地研究石隙里的蚂蚁。
施密特太太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小瓶子,“用拔的您们要拔到哪一天?您看,
有这种除草药水,很有效呢!”她举着小瓶子,“混在水里,浇在路面上,就不会
再生野草,一年一次就行了!”
我知道毒药的妙用,可是毒药流进土地,渗进地下水,对自然环境没什么好处,
而且,我喜欢拔草,晒晒太阳,未尝不是种享受。
蒲公英的根生得很深,拔不出来。
施密特太太看看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