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憾生如在说着别人的事情一般,惨烈的遭遇被她用一种平和冷静的语气表达出来,但她这样比歇斯底里的控诉更能感染人,佟夜辉觉得憾生终于最后在他的心脏处捅进去了一把刀,然后把它搅的稀烂。
就在佟夜辉疼的冷汗淋漓的时候,憾生伸手推开了他,站起来,慢慢的走了出去。
憾生走的很慢,机械的迈动着脚步,脚下步履虚浮,路灯把她的影子拉的长长的,单薄而孤独,她走出去了一段距离佟夜辉才忽然缓过神来,踉跄着脚步跟了上去,佟夜辉终于意识到憾生是真的不要他了,巨大的悲伤攒捏着他的心脏,疼痛中他从嗓子里挤出带着哽咽的腔调对前方的憾生喊着:“憾生,对不起,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我走的太远了,想回头找你可找不到了,你不等我了,你别不要我。”佟夜辉的是真正的哭了,眼泪鼻涕都留了出来,他此生最狼狈最真实的样貌就在这时,憾生始终没有回头,他最后终于知道追上去也无望,绝望的靠在一盏路灯下,呜咽出声。
憾生没有停下脚步的往前走着,佟夜辉看不见的正面,脸上爬满了泪水,那声“憾生,对不起”她听见的瞬间泪水夺眶而出,太多的情绪喷涌而出,她付出了整个青春,她经历了五年的牢狱之灾,终于这个男人跟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憾生的眼泪流的汹涌,她压抑着声音无声的哭泣着,最后她越走越远,浑身抽搐着,两只手臂在剧烈的颤抖,就在她以为要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崩溃的时候,前面的道路出现了一个转弯,转过弯道,路灯下叶权默默的站在那里,静静的守候着她从那个转角处走出来。
憾生扭曲着面孔一脸涕泪交加,摊着两只手臂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走到叶权面前,叶权默默的守着她走进,然后什么也没说轻轻的把她带进怀里。憾生终于放声大哭出来。
憾生很想对叶权说:“叶权,叶权你听见了吗?他跟我说对不起了。”可她的声带被哭声霸占住,她说不出来。
叶权也很想说:“憾生;憾生,我该拿你怎么办?”他能如此真实的感觉到憾生那充斥着整个身体的委屈,悲哀,他也是同样的失去了语言。
作者有话要说:七千多字的更新,本可以分成两张的但我想保持这一章的完整性,所以一次更了出来,所以这星期跟新没有了,大家不要催我了。
这章熬夜写完,没有精力改错字了,先发了明天再来改,大家看见错字和前言不搭后语的地方请见谅,如果您有时间给我指正出来,更是不胜的感激。
第二十三章
憾生和叶权又和好了,关系比以前似乎有亲近了一些,将近半个月的时间,两人基本都没有出过这房子,叶权守着憾生默契的躲着什么,两人窝在屋子里吃了睡,睡了吃,倒也自在的很。
中午,两人躺在一张竹席上睡午觉,中间夹着一只打着呼噜的胖狗。
“六年前的八月八日,我还请医生破例把那位好心人的名字告诉我,好让我纪念她。”
“她叫什么?”
“她叫谢云生。”
成祖猛地抬起头,正好看到家敏凝视他,成祖在刹那泪盈于睫。
憾生低低的语调,这回她终于完整的把《来生》念给了业权听,当她的声音落下,眨眨眼睛转过头去,睫毛上带着一滴泪水,叶权正扭着头默默凝视着她,那么安静的眼神,憾生朝他微笑,叶权问她:“小说叫什么名字?”
憾生轻轻的回他:“来生。”
“来生。”叶权低低的重复,寂寞的把头转了过去。
叶权望着头顶湛蓝的一小片天空:“憾生,跟哥走好不?”他的语气轻轻缓缓的,陈述的口气,对于答案他似乎渴望不大。
“我家的房子很大,前面有一个庭院铺满了草坪,天气的好的时候,我会和我家的杜宾在院子里玩,洒水器打开时,周围都是水雾,我还有栋度假屋,盖在森林里,房子前面是一个湖,后面有我小时候经常玩的树屋,我很多年没有去过了,我带你去好吗?”叶权望着天空如在自言自语,他停下话语,静默的等候良久,再转过头去,果然憾生已经闭上了眼睛,不知是不是真的睡了,嘴角一个浅浅的笑容。叶权凝望着她片刻,无言转过头,一只手臂遮住眼睛,他的情绪,闷着,沉着,走不出去,下不了决心,得不到回应也无处述说。
叶权睡不着,无聊的拿着渔具到码头上钓鱼,空旷的海堤上隔着几米就是一个钓鱼的,全是中年以上的老头,叶权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支好折叠椅,面朝大海,甩出鱼竿,看着海面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