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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想,总是会有醒来的一天——松涛不喜欢说自己薄情,但总归不是深情甚至痴情的人。有些事情可遇而不可求,或许也是因为自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他,或者喜欢过任何一人——这个世界上他最爱的终归还是自己。
“你可以不是痴情的人,”叶扬把手上的粥放在一边,走向松涛,“可我发现我是。”
松涛有些惊讶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叶扬,“别闹,我可不招惹直男。”
“黄战荣不是吗?”
“那是以前,年少无知。”
“你在担心什么?”叶扬步步紧逼,他比松涛高一些,因此看向松涛的目光带着点俯视的意味,给人压迫感。
“担心什么?”松涛对自己此刻所处的境况十分不满,不禁大起了嗓门,“叶扬,我当你是哥们儿,之前才告诉你我的取向,你别让我后悔这件事。”
松涛顿了顿,觉得自己嗓门有些大,情绪有些激动,“你说你一直男,这又是何苦?”
“松涛,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是何苦?”叶扬表情冰冷。
“你知道为什么我爱跟于佑混一起?”松涛仰头看着对方冰冷的眼睛,“这家伙跟我差不多,只不过他更可以,直接看破红尘成了于道长。我呢,舍不得也受不起那些诱惑,碰到顺眼的,在一起处个把星期,然后各奔东西,对谁都没有拖欠,谁也没有负担,多好?”
“叶扬,你是我最铁的哥们儿,”松涛缓慢地说,“这条路不好走,况且你本来也不是……总之以后别再提了。”
“我不介意你只给我个把星期的时间。”叶扬把谈判桌上的功夫拿了出来。
“……”松涛不气反笑,“这之后呢?”
“再给我个把星期。”
“你别给我装傻充愣。”
“那我就直说了吧,松涛,我也许以前想当你最好的哥们儿,但是现在不想,以后也不想。装傻充愣的不是我,松涛。”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谁把谁的退路斩断。
“滚吧。”松涛那天最后说。
那天中午叶扬滚了以后,松涛还是坐下来把他煮的小米粥喝光了。叶扬深知他的口味,受不了清粥的寡淡,又不喜甜腻,于是放了几枚红枣,喝起来似有若无的清甜和小米粥的本身浓稠,松涛不会拒绝。就像对于感情或者欲望,他深知无望,却无法置身事外。
这些松涛都知道。叶扬也清楚得很。
那天晚上于佑把金阿姨的锅给她洗好送了回去,又被拉住留下喝了汤,陪金阿姨闲话了几句家常。
“真的,昨晚阿姨开心得很。你们都是好孩子。陪我这老太太闹。”金阿姨笑盈盈地说。
“您还自称老太太,”于佑也跟着笑,“谁信呐,看起来这么年轻,说是我姐姐都没跑儿。”
“你这孩子!”金阿姨嘴上虽埋怨,手上却又给于佑加了汤。
“金阿姨,他们还嚷着要来蹭饭呢,您到时候别理他们。”于佑说的是实话,做一桌子菜多费功夫啊,金阿姨又是不肯敷衍的人。上次的粥虽然看起来简单,期间步骤却多得很,不好弄。
“一顿饭而已。介意什么?你们在,金阿姨我多开心?”金阿姨看了看于佑,又说,“不怕跟你说,于佑,金阿姨的儿子在外面工作,那些老朋友呢,虽说常常聚聚,自己也还有些事做,可真的是不比以前了。人老了,就会怕孤独的。”
于佑想半真半假开玩笑地说,那您就找一个呗,可是却又觉着金阿姨这句话含蓄地意有所指。不只是人老了,就会怕孤独吧。所以于佑只是点点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
金阿姨看他如此,也就没有多说,两个人又说了些别的话,于佑就帮金阿姨洗完锅碗回去了。
于佑知道金阿姨的好意。但是他却不能接受。他也没办法把原因直说。想想自己好像有些“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可自己确实也不愿意去奢望什么东西了。况且,于佑觉得现在也很好。他曾经看到过一句话,享受孤独的,不是圣人就是野兽。于佑不敢自诩圣人,那么就当自己兽性未脱吧。于佑这么想着居然还自嘲地笑笑。
很多事情,不就是这么慢慢地就习惯了吗。
只是于佑没有想到,很多事情,不是自己不去碰触,就能够避免的。如同很多事情,不是自己努力去争取,就能够实现的。
如果于佑听完松涛关于亲身经历的关于“不要向直男出柜”的讲演,除了嘲笑松涛“天道好轮回,你也有今天”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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