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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绝学,苗人凤掌劲浑厚,红魔亦是不遑多让,可谓势均力敌,好一场恶战。
胡斐眼观两边战局,一边提防天魔斗然间发难袭击,毕竟眼下已方众人中,唯有他的九融真经方能抵挡得了天魔神功。先前他见红魔掠出,原可抢在苗人凤前头发掌袭击,但这么一来,天魔反而大占其利,只要斗然间倏下猛手,便是冲鸣师太与北云天联手抵御,亦是凶多吉少,因此他心中稍一盘算,当即凝稳不动,静观其变。
天魔自胡斐现身以来,心中便已开始算计诸般可能变化,因而虽见苗人凤出手拦阻红魔前去救援,其身仍是伫立不动,看似好整以暇地冷眼旁观战局,其实内劲早已蓄势待发,出手便要制敌于机先,抢得赢面。但她心中亦是清楚明白,胡斐所身怀的高深武功,隐然便是自己天魔神功的克星,否则当她躲藏在石棺中施以袭击时,早已将他掌毙当场,但胡斐竟是能在极险中屡屡从容避过,甚且还能将自己掌力化开,如此内劲,岂容小觑半分?
但见石屋外两边各自酣战得难解难分,剑光烁烁,掌风喇喇,只时值星月暗淡,焚风窒人心息,便是站在一旁观战,亦可感受到周身经脉气息翻涌,遑论是场上酣战不休的四人,值此关键时刻,内劲运息更显重要无比。
苗人凤所练武功向以外铄之法固其内劲,这是外家拳掌自成一派的练法,回异于道家由内而外的注重气息调练,要点是在强力外铄之余必须收力,难处不在发而在收。天魔师门这一派武功虽起源于西域,但其心法要旨仍是不脱气脉运行之道,要点却是在内力回铄之余必须发力,难处不在收而在发,因而一旦气息不顺,掌力必减。
苗人凤身历百战,敌掌发力均在预料之中,这时倏觉红魔掌风不如先前厉辣,当下运掌如风,连进六招。
红魔惊险中一一拆开,到第六招上,苗人凤掌力猛极,她虽急闪避开,但身子连幌几幌,气息岔乱,脚下差点立足不稳,心道:“师姊这回所料大错特错,只道星象东移于我魔派殊为有利,大举赌上一搏,岂料星象异变影响气息发力,连我魔派武功亦能难免。但这苗老贼却似不受影响,掌力竟愈来愈强,再斗下去,岂有命在?”
天魔自身亦感到经脉流动迅速,气息不稳,见红魔这几招避得惊险,说道:“师妹,飘影魔踪掌。”红魔闻言一喜,心道:“我忒也糊涂,迳使阴阳冥掌与苗老贼硬拚,却受制星象异变,发力窒碍。但我派飘影魔踪掌另走武学蹊径,并非以内铄实劲为基,而是凭虚化气,借敌劲为我用,则敌强我愈强,也才是飘影魔踪掌要旨。”
她这么一想通来,掌法倏变,身形忽溜溜地足不沾地,双掌如魅,轻拍绵击,看似虚浮软腻无劲,实则劲气透空破虚,每每在苗人凤肃杀掌风中飘掌飞击,一则借劲,二则寻隙发招,宛如蝴蝶般穿梭飞舞,正是:‘掌气飘飘魔踪现,飞影忽忽岁云暮’,借劲补气,循环不灭,当下又与苗人凤斗了个旗鼓相当,难分胜败。
这边厢袁紫衣与程霏晔酣战了数百回合仍是胜负未分,两人所学虽是大致相同,但袁紫衣传承冲鸣师太杂学甚多,又经天池怪人袁士霄着意指点武功,剑式多变,峨嵋剑法中竟是隐隐带有两仪精髓,天罡剑法中又带有广西梧州八仙剑的刁钻,当真诡谲难测,若非程霏晔亦是受教多师,内力轻功俱至臻境,只怕早已命丧当场。
胡斐自习得九融真经以来,对于上乘武学已有了更深一层的体悟,这时见程霏晔所使武功身法,虽不脱魔派与峨嵋两家之长,然值此星象异变之时,御剑使气竟不显窒碍。袁紫衣虽是剑招层出不穷,但体内真气不免受到影响,剑去虽快,但剑刃上所附着的劲力却已大不如前,全凭剑招凌厉,变化多端,方能保得不落下风。
胡斐心中大起疑云,转头朝身旁北云天看去,见他脸上一抹笑容颇是诡异,对眼前战局似乎成竹在胸。
他正兀自思索间,斗然闻得两道衣襟飞掠声当空响来,寻声抬头看去,虽是暗月星光,但他内力深湛,目光极远,稍一瞥眼间,已然瞧清来者乃两名少女,一黑一白,前后追逐,心中叫道:“是兰妹!”脚下跨出一步,随即听得远处尚有衣衫飞掠声划空而来,心神一凝,忖道:“眼前大局为重,可别着了天魔道儿。”
就见当先飞驰中的黑衣少女掠过石屋前一棵矮树,足下借枝点去,凌空回旋,手里长剑倏忽间圈转,剑芒斗涨,直朝身后追来的冥月宫宫主苗若兰刺去。胡斐见她这一剑所刺方位巧妙无伦,后着多变,深怕苗若兰经验火候不够,难以招架,心中一急,左腿朝前迈出,便欲出手,待见北云天神态优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