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页)
然而,圣诞前夕,在那个月色朦胧的夜晚,当我接到莫非的紧急联络电话,当我分秒必争地找到事发地看到他差点就被一群男人强暴,当我抱起他瑟缩成一团惊恐得发颤的身体,我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口,痛得几乎裂开。
如果可以,我真的恨不得能够代替这个柔弱无助的傻男人去承受这些不堪负荷的痛苦和折磨。不过立刻,我也被自己的这个冲动想法吓了一大跳。我简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心理出了什麽毛病。
後来,冷静下来仔细思考之後,我为自己这段日子以来的怪异行为和想法找到了一个令我吃惊的合理解释。
我想,我也许,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面对这样的结论,我实在哭笑不得。我的时间已经不多,我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谈情说爱。在我为数不多的剩余日子里,我必须要完成自己的使命。
在把偷拍下来的照片和录影带复本按照计划中地寄出去的那个晚上,我在酒吧里坐了整整一夜。我不奢望莫非会原谅我。我只是感觉心痛,感觉难过。
我一直在回忆我和莫非共同度过的这些日子。虽然有过争执有过隔阂,可我仍然觉得很快乐。我忘不了那晚在昏暗的楼道里被我索吻之後,这个傻男人一脸茫然失措的青涩羞赧;忘不了那天在电影院门口在漫天纷飞的细雪中他贴著我的衣襟泪如雨下的单纯感动;忘不了那一夜我们在黑暗中相互依偎著一起坐在沙发上通宵看电影的温馨浪漫;更忘不了他带著满身的伤痕靠在我怀中哭得像个孩子的伤心模样,还有那晚,他一边叫著别的男人的名字,一边在我嘴巴里高潮……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组成了一幕幕小电影,不断地在我脑海中来回播放。
我想我是真的陷进去了。虽然很努力地想要挣脱出来,可越是挣扎,偏偏陷得越深。我爱上了这个兔子一样善良单纯又温顺的男人。
而这个男人,却爱著别人。
平安夜,当莫非在照亮夜幕的璀璨花火中转身离我而去的那一刻,我只能抬起头,仰望著满天烂漫烟花,不让眼睛的泪水流下来。
☆、第三十五章
下午两点。医院。
穿著一身整洁干净的白褂,交叠著双腿坐在窗口的主治医师程君可仍然是那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他看了看办公桌对面自己负责的那个眉目俊朗的大男孩,把手中的白色药瓶贴著桌面滑了过去,面无表情地说:“舒先生,我希望你能够明白自己在干什麽,吃完这瓶药如果再不决定手术,拖延到危急时刻恐怕连神仙都救不了你。你自己要考虑清楚。”
舒落看了眼手中的药瓶,沈默了一会儿,风轻云淡地笑了笑。
“程医生,如果……如果不动手术,我还剩多长时间?”
“你说什麽?”程医生挑了下眉毛,“不动手术?”
“嗯。”舒落很平静地看著他,丝毫不像在说笑。
程医生不禁皱眉,加重了语气。
“年轻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麽?虽然你的手术情况比较复杂,伴随的危险系数也较高,但是如果不动手术,那颗脑瘤会蚕食掉你的命,你连一丝存活的机会都没有。”
最後那句话的口吻,听上去尤为严肃。舒落却只是淡淡地笑了笑,目光沈静。
“请你告诉我,不动手术,还有多少时间。”
程医生犹疑地看著这个不愿妥协的倔强孩子,冷声道:“不超过六个月。”
六个月……
听到这个数字,舒落喃喃重复了遍,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六个月足够了。”
说著便起身告辞,可是刚走到门口,突然被主治医师低声喝止。
“站住。下次把你父母叫来,我要和他们商量手术事宜。”
“父母?”舒落失笑,“我没有父母。”
程医生一愣,又说:“随便谁都可以,总之,把你家里人叫来。”
舒落不禁笑容更甚,淡然道:“很抱歉,我没有家里人。我的事情由我一个人做主。”随後,便在对方的惊愕中转身离去。
回到家里,已经是傍晚五点。这套位於城市西南区域的七十平米的小小寓所是一个月前新租的,原来那套二九零二室已经退租。
迟暮夕阳的余晖从那个光影斑驳的旧阳台一路斜射进屋子里,落下了一抹微弱的金色光芒。舒落轻轻地推开卧室房门,一片幽暗静谧之中,看到莫非仍然躺在床上,正闭著眼睛陷入昏睡,消瘦苍白的脸颊染著一层异样的粉色红晕。自从那天舒落把他带回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