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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张关上了主卧的门,阮捷才发现居然忘了做脑子里打算的事。
他以为从拉萨那晚开始,郑北林已经开始默认这段关系了。现在却忽然没了底,他还没说这个月结束会留下来的事。要是一直不说,到月底时候,郑北林会有什么反应?
他不知道。
19
之后两天阮捷都要加班,郑北林下班接了乔锐还要再陪他去少年宫,郑北夕夫妻的情况他不提,阮捷也不方便多问,要是被曲解了意思,就好像他盼着乔锐走一样——虽然或多或少的确有这样的想法。
彭驰轩又请他吃过一次面,难得大方,自己掏腰包叫了啤酒来喝了个半醉,有些装疯卖傻,向阮捷说部门里的前辈们如何狗眼看人低,经理如何见风使舵,后来说激动了,还要带阮捷去看他媳妇。阮捷又装孙子又扮爹,软硬兼施把他送回租来的小公寓,暗自发誓再跟他吃饭就被猪操。
他喝得不多,回去还是被郑北林闻出来了。喝酒这件事上,郑北林有前科,按理说也没立场教育他,郑北林当然也没教育他,但阮捷就觉得心虚,大概是被郑家姐弟俩当小孩看久了,自己也把自己当成了小孩。
一心虚就把彭驰轩的事全盘托出了。
见郑北林面色平静,阮捷道:“你就不觉得……那啥啊?”
乔锐已经去睡觉,两人靠在软皮沙发上看电视,阮捷坐姿端正,郑北林却好像累了,整个人有些瘫软,修长的腿叠起来,仰着头点了支烟。
“你想想我是做什么的。”吐了一口烟圈,他漫不经心地问。
阮捷还有点呆,无论多少次,看郑北林吸烟总是会走神,要说他儒雅,这个时候的他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浓厚的男人味,阮捷觉得烟圈里都承载着他体内的荷尔蒙。
不过走神只是一瞬。
顺着郑北林的问题,想到他是个高校老师,心领神会,又有些不敢确定:“F大也有这种事啊?”
郑北林道:“不少。”
阮捷下意识就“操”了一声:“我以为学霸都晚熟呢。”
郑北林扭头看他,似笑非笑。阮捷猜不准他的意思,斟酌着怎么接话,忽然见他收了笑,问道:“钱还够花么?”
阮捷一愣。
琢磨以后才想起刚刚给他说借了彭驰轩一千。
这话的意味有些深远,阮捷心里一股甜味涌上来,险些被齁住,又有些不好意思,忙笑着打哈哈:“还多呢,我在这住都花不了什么钱。我就唬那小子,真借他三千还了得?食髓知味可是大麻烦啊,今后赖上我怎么办。”
郑北林低头闷笑。
阮捷道:“不是这个道理吗?”
郑北林点头,换了左手夹烟,右手摸到他的后颈上轻轻捏两下。
阮捷踌躇着要不要顺势靠过去。
“你心挺软。”
郑北林忽然收回手,冒出这么一句。
阮捷还没把这句话和他刚刚的举动接上,一时语塞。
郑北林又道:“人活着就总是面对很多选择,得到什么,相应的就要承担什么,他这么做是分内职责,也没什么值得赞扬的。但如果以自己的能力,连这份责任也担不起,最初就不该那么做。”
阮捷绕了一会,大概清楚了他的意思。
这还是郑北林第一次给他灌心灵鸡汤。
最近好像频繁听到“责任”这两个字,从郑北夕嘴里,再到郑北林嘴里,他都快要忘记这两个字的本意了。
阮捷又想到李和安,也就立马张口提及了。
郑北林还是和最初提到这个人时候差不多的语气,有些不耻:“李和安经常不用脑子做事。”
两个人忽然都有些兴致阑珊,没一会就各自回房了,郑北林也没再做出什么亲密举动。
从一开始,阮捷自愿把主导权放到他手上,对郑北林,他有期待,愿意等,也做好充分失恋准备。总的来说,他非常看得开,今天却忽然心里发堵——不是生气,是收到了危险警报。能够感觉到,今晚的气氛被“责任”两个字破坏了,郑北林也有些烦躁。
对于郑北林独身的意向,他本来不太在意,觉得只要有感情了,这不是什么问题,现在才意识到严重性。
郑北夕说郑北林不懂责任。
阮捷现在却忽然觉得,他不是不懂责任,而是不想承担。
他鄙夷彭驰轩,是因为他想承担却没有能力,他看不起李和安,是因为他走了这一步,却不想肩负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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