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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意要请。她这个人很有意思,讲话软软的,语速慢慢的,但话语里总是透着一股不容人抗拒的力量。
祁峥发现自己开始期待天亮,因为天亮后丁兰心会来陪伴他。
她陪在他身边时,他踏实又安心,偶尔她走出病房,他居然会感到心慌意乱。
祁峥想他这场病真的生得很严重,严重到,他越来越依赖丁兰心,在某些时刻,他甚至觉得,那个女人,是这世上与他最亲密的人。
祁峥住了一个多星期的院,终于被批准出院。
丁兰心开车来接他,把祁峥送回家后,她没有继续揽下照顾祁嵘的活,看祁峥恢复得差不多,就把祁嵘送回到他身边。临走前,丁兰心悄悄地塞给了祁嵘一个信封,让他转交给祁峥。
信封里是一万块钱,祁峥打开后,直接就傻了眼。
后来的几天,祁峥寝食难安,无数次想给丁兰心打电话,又觉得没有借口。令他难以接受的是,丁兰心居然一直没来联系他,这是为毛啊为毛啊?
一天晚上,祁峥实在待不住了,一个人慢吞吞地走去了妙赛尔健身中心,十二月下旬,街上行人稀少,呼啦啦的北风渗入骨髓,健身中心里却是热力四射,一派繁荣景象。
祁峥裹着棉衣走进大厅,几个熟悉的男会员看到他立刻来打招呼,询问他的身体情况。祁峥朝他们笑笑,闲聊几句后就走去了跳操房外面,隔着一大排落地玻璃,看到一群女人在练瑜伽。
他的视线情不自禁地望向那个熟悉的角落,丁兰心果然在那里,正跪坐在瑜伽垫上。
她的身体好软啊,祁峥有些吃惊,丁兰心居然可以做完美的劈叉,下腰时,她的后腰弯成了很好看的一道弧线,在一众狼狈摇晃着的女人堆里,丁兰心从容不迫,神情平静。
有好多女学员注意到了玻璃外头的祁峥,个个都惊喜地向他挥手打招呼,祁峥却一直看着丁兰心,兴许是注意到了周围人的骚动,她终于回过头来,一张汗湿的脸,看到他时,没有吃惊,只是很浅很浅地一笑。
祁峥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不禁暗骂:妈的,这心脏病怎么还没好!
。。。 往日里,丁兰心从健身中心出来后,都是回到自己的父母家。她独自外出时,罗逸恬都由外婆和保姆阿姨照顾着,小姑娘很粘妈妈,晚上都要等丁兰心回家才肯睡觉。
而这一晚,丁兰心给母亲打了个电话,直接把祁嵘带去了丽景园。
祁嵘一直情绪低落,丁兰心知道他是在担心祁峥,便拍拍他的小脑袋,说:“小嵘,相信阿姨吧,你哥哥真的没事。”
她的语气温柔又耐心,笑容也是甜甜的,不像是骗人,祁嵘终于不那么紧张了,听话地让丁兰心牵着手进了屋。
穿过花园,打开厚重的双开门,丁兰心开了客厅灯,祁嵘看着眼前富丽堂皇的房子直接就傻眼了,问丁兰心:“阿姨,这是你家吗?”
丁兰心笑着说:“是啊,这是我家。”
“你家怎么这么大呀!”
祁嵘好奇地晃来晃去,还跑到楼梯口朝上看,问:“甜甜妹妹在上面吗?”
“不,甜甜在她的外婆家。”
“那,甜甜妹妹的爸爸在吗?”
“也不在。”丁兰心拉过祁嵘的手,“今晚就我们两个睡这里,你是喜欢一个人睡呢,还是要跟阿姨一起睡?”
很奇怪的,祁嵘居然脸红了,扭捏了一下子才小声说:“我想跟你一起睡。”
丁兰心搬来女儿的枕头和被子,洗漱完后,和祁嵘一起躺上了床。
她的房间很宽敞,床也很大,床垫是进口的,号称是市面上最符合人体工程学的床垫品牌,但是丁兰心睡了五年,依旧会失眠。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昏昏暗暗的床头灯,祁嵘既兴奋又害羞,丁兰心帮他掖掖被子,见他还睁着眼睛,问:“怎么了?睡不着吗?”
祁嵘摇摇头,脸红红地看着丁兰心,还往她身边凑了凑,丁兰心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搭在了他的身上,一下一下轻轻地拍他,祁嵘吸吸鼻子,说:“阿姨,你的被子好香啊,你身上也好香。”
丁兰心默默地笑了,继续拍着他。
祁嵘又说:“不知道老祁现在在干吗。”
“他也在睡觉呀。”丁兰心好奇地问,“小嵘,为什么你要叫祁峥‘老祁’?他不是你的哥哥吗?”
祁嵘很认真地回答:“他才不是我哥哥。”
丁兰心吃了一惊:“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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