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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崩溃,难以自持,可就是找不到她要找的那座坟。她回过头来问问同行的人,而那个人俨然就是她自己,她们相顾,无声无息,无泣无诉。然后是阴雨绵绵的春季,非常重的湿气,她穿梭在那条湿透的街道,粒粒雨花石,不停地来回在贯通的巷道,而依旧身后有个人跟随,她感觉得到那个人与自己是一道的,可就是不说话,也不回头看他,默默地顶着湿气不停地走街串巷,不知休止。
最后一个是在这里,一对人去翻雪山,非常厚的雪,天空是煞白煞白的,她一直行走,全天全地的都是白,连伸出手来也只有白光一片,她十分害怕,于是便转过头想询问他,问他帮忙,可是他们都消失了,她再看四周围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自己都消失了。
她醒来之后便决定要离开了,收拾了行李,那样的冷,她只感觉自己似乎都没有半丝热度了。可是心里没有悲伤,还只是疲惫。
她还是不可避免地梦到那条清巷,非常深非常远,周围都是湿湿的露水。这是她对江南故乡最深的记忆,那些深巷以及滴滴答答的雨水,在她的梦中挥散不去。她就这样独自沿着深邃巷道一直往前走,她知道前方有她想要找的东西,但她不知是何,只是一直走一直走却总也走不到。太远了太深了。她就这样从梦中醒了过来,侧身看窗外飞快闪过的高大杨树,她的树,一棵一棵抛在身后。
她知道这旅途的漫漫,也十分习惯在旅途中的感觉,并且懂得在旅途中打发时间和排遣烦闷,她吃了一点东西,每次吃一小口后都抿极少的水送食,必要时啃食巧克力以增加身体能量。她活得如此有节制和约束,亦是让自己从头至尾的变得拘泥和谨慎,以至于越来越走向自省和自持。亦在待人接物上显现。
穿过夹道杨树,村庄,田野,沙漠,荒原,然后又是田野,村庄和城市。她仍有那么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必有那么多的城市和村庄需要穿越,她何能让这世间,让人们跟着她的意志去活呢,按着她的方式,她的想法,实质上又如此的微不足道。她只能像人一人般被这世界,被这生活所同化。
驶下高原,气温渐渐回升,一个人若历经巨大的痛苦那么对小的痛苦便略会淡然。她脱下厚重羽绒服,觉得外面与春天已无两样了。
没有任何干扰,但是终点已经到了。这个繁华的大都市。
下车之前,她照例收拾净东西,洗过脸,羽绒服依旧套着,因为包里塞不下。
背上这个登山包,等待列车停稳,很奇怪,没有人睡在她的对面,但一切都有它自己的理由。
她警觉扫视出站口,没有任何她的名字,人来人往何其的多,虽然她也通知过归期。她无逗留,冷静处理自己的事。
先坐火车再坐汽车就能到达,抑或坐长途汽车,可是确信,这是在上海了,与她上车的地点隔了一万里远,为什么会那么远,她用来这么多年才走到那里,如今却只是上下车的时间,但他觉得很公平,这一切都再合理公平不过。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三
她听到了乡音,在嘈嘈杂杂的人群里一声一声柔软婉转的乡音传进耳朵,她甚至把一切都抛出了脑后,细听的本身成了一种沉溺。
她选择了坐长途汽车直接到家。原因很简单,她跟随了这一声音。
是两个年纪尚小的女孩子,似放假回家,她坐在她们后排,一点点听她们的讲话,讲学校里的事,与父母,朋友以及诸多关系人中的难解难分,当然还有各自对未来的期许,一个说她想要好的工作和家庭,假期可以旅旅游。非常开心的样子。
她不动声色。没来由的,突然之间泛上一阵呕吐,她扯下后背上的备用袋,再一次吐了起来。她莫名其妙,吃的东西并不多,也未晕车,虽然在少女时有过这痼疾,可是突然地,没有预兆的呕吐还是让她措手不及。
给你。
前座少女递来纸巾。谢谢。她接过来。呕吐便从似未来般消失。
客车驶上高速后,她们似乎睡着。她顿生倦意,把头仰在后座,窗外风景隐现,自己的脸微微的晃在蒙着雾水的窗玻璃上,略微的呼气,她也渐闭上了眼。
她又不敢下车了,她如此马不停蹄的前行,临近终点她却犹豫了。
年轻女孩下了车,另一个和她挥了挥手,急匆匆地讲再联系之类的话。另一个女孩和她是在同一站下车的,她跟在她身后,理好了东西也理清了思绪。
她不认得路了,半丝半缕的路径记忆都无,人是无非又或人非无非。
你是要找谁吗。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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