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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途汽车堵在大马路上,这时,天空突然下起一场雨,她看见,雨并不是很大,朦朦胧胧的,好像雾。
男子的声音是哑的,他不知道她已走。
他说,那天在车上,你和我挨得如此近,我却全然不知你的心意,那一场雨把我们孤立在那儿,我本想说点什么,可是幻觉那么大,我只觉我抓你不住。
雨渐渐地大,随着车子在驶。
我一直希望你能上我的车,我一直想要接近你,然而时至今日我却都无法完全了解你。
似乎即要被淹没了,汽车上了高速,大雨才发疯是的倾倒。
他努力吸了口气,终于说,或许是不是这样我才能甘愿,June,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电话突然出现丝丝声,似被大雨击落,他唤了她两声,却只听见笑声,他奇怪。
那笑,轻声的,尖利的,绝望的。
线路太差,已经听不见了,她合上电话,让他和雨声说话。
外面已经模糊一片,雨水打下来的纹路无法在玻璃上长存,汽车再望前驶了一段路,大雨已经被抛却在身后,还有被大雨笼罩的城市,城市里的那些人,那些人承载的事,感情。
统统抛却。
而她独自前往,离开是她的选择,遗忘是必然的结果,如此说来,离开也是某种必然的结果。
她安然闭上眼来。
她舍不得两年的时间,舍不得那么多的等待和幻觉,可是当他说出要不要的时候,她的心彻彻底底的明白了。面对一个只会问她要不要的男子,她不会甘愿。她是如此骄傲和聪明的女子,怎可容忍一个男人的施舍和卑微,她想过她若是一个男子,势必要痛痛快快的坦坦荡荡,足够自信和斩钉截铁,任何的软弱和妥协她只会不屑。
她竟忘了,她是最最痛恨懦弱寡和的人的,她竟用两年时间放在一个错误的人身上,她太大意了。
所以,最后等待得只剩下自己,亦是一种完整,而那个男人,能给的只是杯酒欢颜。
喝前跃跃欲试,又思前顾后,犹犹豫豫。
喝后,未醉满,却不敢再试。
所以不会有甘愿。
她曾与Sun讨论过的话题,原来确指他们。
一
刚好是十月,天气就转凉了。
她好不容易劝说自己出门,却只能被人群挤兑到广场,像一汪水似的汇入此处,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孩子一堆又一堆,追逐打闹,她都怀疑这里不是市民广场了。被人群拥着,她还是觉得腿酸,不知怎么就坐下了,大概也是被人挤的,连坐下来都觉得是被迫的。
没来得及抬头,人群的声音吵闹,响声更加剧烈覆盖人群,像是恶意的比拼,她愣愣,努力不闭起耳朵去承受这巨大声响,就像在逼着自己去明白自己能够承受,烟花只是声响。
生命若像烟花,那定是会在最灿烂的时刻消逝吧,她想。
年少,年轻,年迈。一一走过,却也总觉得不够,觉得虚过,因为没有人会来记着你,丰盛地在活,壮烈地死去,或者平平淡淡地活,默默无闻地死去,结果都是被人遗忘,遗忘。自认为生命已经不辜负,已经活得很用力,在别人看来,你只是在偷懒地做一项功课,无法证明,肯定关于意义或者价值之类的概念,不存在真实答案的幻谬,虚假世界。当有人说只要有基本的温和饱,有钢筋水泥和高楼大厦,人们就可以去追求精神需求,于是,利用别人的感情为自己的感情,相信别人的感情而受骗受伤,受了伤还继续依然去相信别人的感情。
或者或者的事情吧。
失去自己的棱角,也是在瞬间的事,没有经过什么大风大浪,只不过偶的被人踩碎自尊,才知道自己爱自己才是最真实的,抬举你的贬低你的都不是永久定论,都只是一种假设,有它无它都与现实无关。
然后去看清这个世界,把自己塑造成方方块块,容易被装入,只在十岁之前,被大人问起理想总说要过不一般的什么非凡人生,长大了才发现你掉进人群还是挑不出来,久而久之,也懒得管什么同化埋没,只是不想再踮着脚走路了。
少时,记得在一个下午,炎热的夏天,突然下了一场阵雨,还以为它能带来凉意或者一点风,没想到它只是把地下的热气蒸发上来,恶心,闷热。四处蝉鸣,震耳欲聋,有孩子在厉声尖叫,妇人破口大骂。河流里都是沸腾的热气,河底脏物上浮,恶臭熏天。木桥滚烫,走上去摇摇晃晃,阳光让人昏厥,空气使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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