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页)
帮办团练大臣带来许多方便,即在募勇、练兵及其他举措方面存在灵活性,少受各种陋习的制约。但同时也带来许多难题,其中最重要的是地方官的支持与否,地方官若紧密配合,则事半而功倍,否则寸步难行。然而不久的永顺兵事件就让曾国藩大丢面子,当时他极想立即将永顺兵闹署事件上告朝廷,拼个究竟,但他经过对利弊的权衡,终于忍耐了下来。
在这种左右交相煎迫的情况下,曾国藩只有一个办法:走!这年六月间,他跟鲍起豹等人的矛盾初起时,就曾私下对友人郭昆焘表示:“久虱此地,以在戚而攘臂从政,以绅士而侵职代庖,终觉非是。何日江右解围,楚省弛防,脱然还山,寸心少安耳。”他准备以终制为名,超脱这是非之地;并且饬令张润农所带之兵“全数驻水”,王璞山所带之勇则“驻郴”,均不回省城,为自己的退避之路作准备。但是,他并没有真正打算解甲归乡,而是想着自己几个月来“弹压匪徒”的名声大振,不可半途而废。于是,他在永顺兵闹署事件后的第七天,即给朝廷上了个《移驻衡州折》,第二天就匆匆离开长沙返乡。在乡间沉思了几天,于八月二十七日愤走衡阳。在奏折中,他声称“衡、永、郴、桂尤为匪徒聚集之薮,拟驻扎衡州,就近搜捕,曾于二月十二日在案”,现移驻衡州,正是实现原有的“查办土匪”的计划。要在衡州镇压农民暴动,这确是曾国藩当时的实情,但曾国藩却把自己移驻衡州的近因和内心活动向咸丰帝隐瞒了。
曾国藩从咸丰三年八月二十七日到达衡阳起,至他于咸丰四年正月二十八日自衡阳起程出征止,共在这里生活了整整五个月。
曾国藩愤走衡阳之后,摆脱了许多应酬、牵制与无谓的烦恼,故得以放手发展和训练乡勇,终于形成了一支颇具规模、有较强战斗力的军队。曾国藩因祸得福,愤走衡阳成为他后半生成就事业的真正起点。 而对于自己后来成为一代风流人物,位至侯爵,曾国藩却是始料不及的。
此时,曾国藩已练就水陆两师共一万人,其水师十营,前、后、左、右、中为五营,五正营之外又分五副营,分别以褚汝航、夏銮、胡嘉垣、胡作霖、成名标、诸殿元、杨载福、彭玉麟、邹汉章、龙献琛为营官带领,共五千人;陆勇亦五千余人,编列字号,五百人为一营。“其非湘乡人各领乡军者随所统为小营”,共十三营,分别由塔齐布、周凤山、朱孙治、储玫躬、林源恩、邹世琦、邹寿璋、杨名声、曾国葆等带领。水路以褚汝航为各营总统,陆师以塔齐布为诸将先锋。“合以陆路之长夫、随丁,水路之雇船、水手,粮台之员弁、丁役,统计全军约一万七千人”。所备之粮台,带米一万二千石,煤一万八千斤,盐四万斤,油三万斤,军中所需之器物,应用之工匠,一概携带随行。
且说曾国藩从咸丰四年正月二十八日(公元1854年2月25日)起,统率全队水陆并进,浩浩荡荡,进驻长沙。军容之盛,使在这里的绿营相形见绌。这是曾国藩自咸丰三年八月愤走衡阳之后五个月中“打掉牙齿和血吞”,坚韧自励的结果。
曾国藩曾说:“我常常忧心忡忡,不能自持,若有所失,到今年正月还是如此。我想这大概是志向不能树立时,人就容易放松潦倒,所以心中没有一定的努力方向。没有一定的方向就不能保持宁静,不能宁静就不能心安,其根子在于没有树立志向啊!
另外我又有鄙陋之见,检点小事,不能容忍小的不满,所以一点点小事,就会踌躇一晚上;有一件事不顺心,就会整天坐着不起来,这就是我忧心忡忡的原因啊。志向没树立,见识又短浅,想求得心灵的安定,就不那么容易得到了。现在已是正月了,这些天来,我常常夜不能寐,辗转反侧,思绪万千,全是鄙夫之见。在应酬时我往往在小处计较,小计较引起小不快,又没有时间加以调理,久而久之,就是引盗入室了啊!”
由此可见,曾国藩也是和我们一样的人,他有斤斤计较的时候,有见识浅短的时候,有心浮气躁的时候,但他敢于面对自己心灵中最黑暗的部分,无情地加以拷问,并提出努力改正和提高的方向,由此立志,正是曾国藩的过人之处。
第二部分:明 强人生第一自强之道(1)
◆原文
细思古人工夫,其效之尤著者,约有四端:曰慎独则心泰,曰主敬则身强,曰求仁则人悦,曰思诚则神钦。慎独者,遏欲不忽隐微,循理不间须臾,内省不疚,故心泰。主敬者,外而整齐严肃,内而专静统一,斋庄不懈,故身强。求仁者,体则存心养性,用则民胞物与,大公无我,故人悦。思诚者,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