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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到白帽子,大概是想要戴孝的意思吧……”
“出家人看破红尘,更没有三常五纲,怎么还会给人戴孝?”朱棣不知不觉的踱步到我身边,靠近我,低声道,“再说,你看道衍那个样子,是会给太子这样一个素昧谋面的人戴孝的人吗?只怕天皇老子死了也不关他事吧。”
“这样看来,王爷比我了解道衍师傅多了,您都不知道他为何送您这帽子,我哪里能猜到呢?”
“你不是给我写过一个‘帛’字吗?你会不知道这白帽子是何意?”朱棣轻轻笑了。
我猛然抬头,望着他那漆黑的眸子,很想让他知道,现在不是时机,可是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朱棣复又开口,“白帽子献给一个王爷,白字下面加个王,乃是加冕。是不是?”
我拼命的摇头,“道衍没有这个胆子。”
朱棣不以为然,“你都有这个胆子,更何况是他!”
我将那把灰烬全都握进手中,“王爷!道衍不过是蛊惑人心,唯恐天下不乱,您可不要受了蛊惑!”
朱棣眼神里也带了些许疑惑,“你是叫本王不要觊觎太子之位?”
我没有想到朱棣会这么直白的跟我说这样的话,见他这样坦诚,我也不好再遮遮掩掩,明明白白的说道,“王爷,您最近进宫颇多,您看皇上属意谁做新太子?”
朱棣摇摇头,“本王瞧不出来。”
“那您看皇上如今最疼哪块骨肉?”
“我们兄弟都渐渐年长,父皇并谈不上偏袒心爱谁。”朱棣说到这里,突然面色大变,转过身一把抓住我的两肩,“允炆!你是说允炆!”
我的肩膀被他抓的生疼,不过见他心思已经转了过来,才放下心,“王爷您看到的比赫连多,您想的才是对的。”
第76章。76。野炊
朱棣的眼神带着血丝,像一头困兽失去了逃生的希望一样,有些无力的看着我,“你认为是允炆,对不对?”
他已经跟我问了两遍,我不忍告诉他确实如此。论资历,论辈分,论功劳,新储的位置朱棣当之无愧。可是再多资格终究抵不上朱元璋一时心欢喜。
朱棣终于低下头,“本王知道了。”
我突然有些心疼,他现在显得既憔悴又颓废,好像一个被人抢了最心爱的东西的小孩一般,甚至是……无助。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便伸手抓住了他的臂膀,“王爷,您别灰心。”
朱棣抬头苦涩一笑,“本王何必灰心,本来就跟本王没有什么关系。”他说完这句话,缓缓踱步走到窗前,萧索的看着满地落英,久久没有说话。整个房间寂静的仿佛只能听到我们二人的呼吸声与心跳声。
良久,我走到他身畔,轻声说道,“王爷,大事晚成。现在不是时机。”他转眸看我,“大事?本王只想回到北平,好好替父皇守好江山,别的……别的都是落花流水,算了吧。”
朱元璋越来越不掩饰自己对长孙的喜爱,有时候甚至会把这个刚及弱冠之龄的少年,直接带到龙椅之侧,让其听政,美其名曰自己年事渐高,需要至亲看顾陪伴。
稍微有点眼色的大臣们,也都已经敏锐的嗅到了味道,开始对这个少年刮目相看,也着手准备下一波拍马逢迎。
朱棣虽说要回北平,却一直耽搁着,直到九月,朱元璋颁下圣旨,正式立储,宣布朱允炆为皇太孙,成为下一任皇帝的继任人。
其实伤感的人不止朱棣一个,宁王赵王等也时常来燕王府小聚,一般都是酒醉而归,他们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我们哥儿几个没着也就算了,四哥呼声最高,为何父皇如此糊涂!”
每每说到此处,朱棣变灰立刻喝住,让大家只是沟通兄弟友情,多多喝酒就是。
朱元璋也知道儿子们没有一个服气的,索性直接不搭理他们了,每天除了上朝,只带着朱允炆看奏折。众人也是有气没处撒,有冤没处诉。
九月底,燕王府一行人收拾包裹,启程回北平。与来的时候不一样的是,徐辉祖坚持随行送一送姐姐,朱棣谅解他们姐弟情深,也就答应了。
有了徐辉祖的旅途,变得热闹非凡。朱玉英朱玉贤因为舅舅在,每天都活蹦乱跳。几个世子也都很喜欢与徐辉祖亲近。倒是见到朱棣,好像避猫鼠似的。
徐辉祖风度翩翩,形容俊秀,又满嘴抹蜜,十分会夸赞人,丫鬟仆妇们都喜欢跟他说上两句。我一直默默的躲在最后一辆马车上,从不踏出半步见人。
这一日秋高气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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