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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杀人了!杀人了!……”
老疯子在村里子活了二三十年,他一直疯疯癫癫,嘴里念叨一些没人能听懂的话,这天,他说话却清晰又明亮,惊动了整个村子,一时间人心惶惶。
老疯子扯着嗓门儿,围着方舒的院子指着小梅大喊,一群小孩子围过来,拿着石子朝老疯子身上砸,一边丢一边叫:“臭疯子臭疯子!胡说八道!”
“疯子又发疯了!回你的狗窝呆着去!”
“小梅哥哥才不会!你个疯子!”
“离香香哥哥远点!滚啊!老疯子别瞎叫!”
小梅站在门口不出来也不会去,一群孩子围着一个疯子左蹿右跳,村长颤抖着走进篱笆院落,孩子们被前来的大人纷纷带走,常来偷吃的一个孩子被拉着走还不忘回头朝小梅喊:“小梅哥哥不要怕!老疯子不敢再乱说话了!”
“公子,那位姑娘手里一直抓着一枝红梅,你认识吗?”村长低头问着。
小梅冷笑,转身进屋:“有时候疯子说的,未必是疯话。”
“什么?”村长似乎没听清,想再探问,却在闻到淡淡的梅花香后深叹一口气。
方舒,你救了我的心,我远离了黑暗之渊,你却为我坠进龙潭虎穴,我拿什么去救你?
一个年轻姑娘死在村外头那棵梅花树下,眼睛睁着,眼神异常安逸。
等方舒醒来,迷迷糊糊看到一张脸。
他笑了:“娘。”
“舒儿……”方夫人仿佛老了十岁,白了银丝,又稀落少了一些发,坐在床前掩怕流泪。
方舒把自己闷在屋子里头整整三天,谁也不见,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做,只对着窗外院角那棵梅苗发呆,记得大半年前还是只苗儿,现在竟生出一枝微弱的花来,可惜被人折断了,只剩下丫根上一朵孤清的红梅。
三天后,方舒跨出房门,照常吃饭,照常走动,照常微笑,对谁都和失踪前一样。只是,他从不出过院门,连老夫人那里都不去了,做得最多的就是画画,专画院子里头那棵梅苗。
方府上下环境诡秘得叫人发寒,只在那些小丫头小伙子身上才看得出新春添岁的气息。
“大少爷被老爷派到外地做生意去了,都好几个月没回来了,真不知老爷怎么想的,大过年的都不让回来。”
“若不是找不到二少爷,这趟买卖哪能让大少爷去做?我看呐……上回二少爷遇刺的事和大少爷脱不了干系,后来又失踪,说不定也是大少爷搞的鬼……”
“你胡说,二少爷走了,大少爷快找疯了怎么会是……”
“嘘……”
门外有人走动,两个仆人闻声又开始卖力干起活来。九儿经过时,骂了一句:“没长耳朵的小畜生!当心老爷知道割了你们舌头!”
转眼,又是元宵。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歌女唱起了他的忧愁,方舒元宵夜出府了,走在灯火喧嚣的长街之上,处处欢笑流转千红,却偏偏在一片啼闹中听到了这么段曲子。方舒握紧了拳头,从怀里掏出一快丝帕,小心翼翼打开,心绞丝般抽痛,晶莹剔透的玉,七零八落摊在手心,玉碎了,心碎了……被怀玉的人亲手摔碎了。
“方舒!”
方舒大力吸气,咽下眼眶里的泪:“你看!今晚月亮多美!”
“是啊……元宵的月怎会不美!”
子榛望着方舒凄凉的背影,心中苦苦叹气,谁能无情?若是无情,哪能不杀了他,若是痴情,为
何劳燕分飞,若是留情,何故雨断云销?
“方舒……我们去醉卧小楼。”
落雁眼中翻滚的情绪在子榛推开门时化作静水,他迎了上去,直问方舒:“冷不冷?来,快来烤烤火。”
“落雁,你偏心。”子榛一脸不解,怎么今个就把他晾一边去了。
落雁笑道:“你这人不一直说自己是火山外的石头,温暖如春吗?”
“呵呵……我不冷。”方舒说着,又打了个喷嚏,“落雁,你怎么总这么闲?”
“那掉进钱窟窿里的几个妈妈怎么舍得让我抛头露面,这不还在外头和人磨嘴皮子呢么?”落雁叹了口气又笑道,“我不见客,她又强不来,你安心呆着吧。”
“落雁,对不起,爹这次也回来了,病得不轻,我怕是……”
落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