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页)
在地上,“婢子还有一件事要禀告。”
“但说无妨。”秋沛夐心疼地抓起李轻轻的手,仔细看了看,原本素白的手此刻红肿了不少,“绿珠,去取些桔梗香肌膏来。”
绿珠闻声便退下。
“沛夐,我没事,哪里有这般娇贵。”
“不行,我看着很心疼,轻轻,身子紧要。”秋沛夐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中,避开红肿的部位。
春染看了一眼素以,后者看似只在把玩着手中的茶盏,雪亮的眼神却是扫过她,于是春染便接下去说道:“五年前,其实舅老爷并不是因为药石不治而身亡的,而是表小姐……”
李孳如一听见这句话,再也掩饰不了内心的焦灼,快步走到春染面前,一个巴掌扇了过去:“你在胡说些什么!”声色严厉,似是地狱中来的罗刹。
“表姐何必这般激动?俗活说清者自清,我们只管听着,看她接下来要说些什么,”素以往天目釉茶盏中注了热水,“不过,春染,你可知自己在说些什么?”
春染捂着被打肿的半边脸,伏下身子:“婢子知道,兹事体大,然而,就算是借婢子一千个胆子,也不敢胡乱诬陷泼脏水。”
“很好,那你便继续讲下去,只是,你要记住,倘若内里有那么一句假话,可不就是掌嘴那么简单了。”素以看了一眼浑身发抖的李孳如,看来这一剂药下得有些猛了,我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看见你败落的样子。
“那日,表小姐命令婢子支开正在煎药的忶香,自己拿着小半株草药偷偷放进药罐之中,婢子眼尖,看出那株草药是五年前已经被下令摧毁的乌头……”
“你一个寻常的婢女怎么会知道那便是乌头?”素以喝了一盏水,插嘴问了一句。
“那是因为婢子的娘亲是药女,在我还没有被爹爹卖给李府时,我时常帮着娘亲采摘、晒草药,所以对这些草药很是熟悉,只要闻一闻便会分辨出来,而且,娘亲还特意嘱咐我若是用半夏煎药时,万万不可放入乌头,否则就算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了。”
绿珠拿了一罐桔梗香肌膏进了碧波荡。
“就给我吧。”秋沛夐接过贝壳状的罐子,挑了一块放在中指上,然后细细地在李轻轻手上涂抹开来,神色温柔,好像在做一件了不得的事情一般。
素以看了一眼春染,示意她继续。
“但是我人小言微,当时并不敢讲出来,想着,李老爷毕竟是表小姐的爹爹,我想着她应该不会做什么对不起李老爷的事,可谁知,那煎着的药中却是有一味半夏的,虽然分量并不多,但是李老爷当时受了这般重的伤,一碗药汁喝下去,当场便送了命……”
秋沛夐感到手中的柔夷紧紧地攥着,心下叹息了一声,便只能一根一根地把李轻轻的指头的掰开,安抚着。
“贱人,你血口喷人。”李孳如激动地想要扬起手再打上春染一巴掌,只是绿珠的身形却是比她快上了几分,牢牢地抓住了李孳如的右手,紧紧地固定住。
“春染,说出这些话可是需要证据的,我们很难相信你的一面之词,舅舅可是表姐的亲生爹爹……”素以有些为难地看着伏在地上的春染。
“婢子有证据,”春染扬起半张肿了的脸,“当年,婢子多留了一个心眼,将那只药罐给留了下来,就埋在流徽院中的马缨花树之下,老爷、夫人、小姐若是不信,可以命人去挖。”
李轻轻听见了便着人去流徽院挖出来。
不一会儿,小厮便带着一个盒子跑进了碧波荡。
“回老爷、夫人、小姐,就是这个盒子,那个药罐的底下刻着博一字,是专门给李老爷熬药所用的。”
一边早就被这个惊人秘辛给打击到了的李梁氏早就成了一个木人,此刻听了,却是僵硬着舌头说了一句:“当年给相公熬药确实是在底下刻了一个博字的,那是我亲自烧制给相公的药罐……”
“绿珠,打开看一看。”素以淡淡地嘱咐了一句。
一只深棕色的药罐被捧在绿珠手上,也许是在泥土下埋的时间久了一些,带着一股子霉味,散发开来,只是,罐子底下的“博”字倒是异常清晰,李梁氏看着这一只倾注着自己一腔爱意的药罐子,想起了和李博年和如琴瑟般蜜里调油的日子,一时间泪如雨下。
“博年……博年……”李梁氏抱着那只被深埋在地底五年的药罐嚎啕大哭起来,闻着心碎。
“既然这个药罐子最后煮的药汁便是当年舅舅临死前服用的那一剂药,不妨便让顾爷爷来辨认一番,看看到底有没有残留着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