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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与李轻轻相遇的那一晚,她也是这般仅仅着了一袭软烟罗衫子,黛青色的衣玦飘飘似有一层流光在飞舞,彼时她跳一支《屈柘枝》,手腕上缚着金铃,随着身姿而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响,媚眼如丝,眉角眼梢尽显风情。
秋沛夐忽然很想将眼前扭动着水蛇腰肢的女子搂紧怀中,然后封印住她的檀香小口,再肆意轻薄一番,下腹越来越炙热,微有酸胀之意,李孳如看着他眼神迷蒙,失却了焦距,便伸手从一个青花花瓶中折了一支照水梅,咬在雪白色的米牙中,步子灵动,竟是从踏莎行中改编而来的,就在李孳如快要舞到秋沛夐案前时,一阵轻扬的丝弦之声响起,优雪苔蛾忽然便掉落在地上,秋沛夐身子一颤,觉得有一阵冰水自头颅灌下,瞬间灵台清明不少,他摸了摸额头冒起的薄汗,浑然不觉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只隐隐约约地记得似乎回想起了与李轻轻的初见,佳人舞一阕软舞,而自己却再也走不出她的回眸一笑中,于是便求了现在的幽王,让他把这个家姬赏赐给自己。
李孳如原本挽起的嘴角忽的如抽筋般紧紧地抿了起来,照水梅的的杆子被咬断了,破碎的枝桠搁在李孳如的嘴巴中,她似乎尝到了血腥味。不可能,没有人会知道颤声娇的破解之法,不过是凑巧罢了,于是她用凝白的右手摸了摸挂在腰际的荷囊,吐出口中的照水梅,重新款款摆动起双臂,优雪苔蛾优雅地扑闪着翅翼,然而,琴声却是越来越凌冽,打乱了她的舞步,优雪苔蛾凄凄地坠落于地,只是哀哀地颤动了一番红白相间的翅,便寂寂地陷入了沉睡,再也没有办法扇动着它们妖冶的翅。
“没想到表姐竟这般有雅兴,深夜在碧波荡一舞助兴。”朱漆的大门开合,素以裹在一袭狐裘中突兀地出现在李孳如面前,她鼻子轻嗅着一支白霜梅,肌肤却是比花儿还要白嫩上几分。
李孳如稳了稳心神,脸上虚浮出一个笑容:“我不过是想和姑父说一声夜深露重的,小心身子。”
“好一个夜深露重,表姐怎地穿得如此之少?”素以缓缓地脱去身上的狐裘,搭在檀香木椅子扶手上,向着秋沛夐福了福,“爹爹安好。”
秋沛夐凝神思索了一番,看着离着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李孳如,再串想了一番之前她对着自己的种种表现,心中一道白光闪过,瞬间明白了之前发生了什么,他的手紧紧地攥着,青筋爆出,然而却是竭力地克制着情绪,李孳如只觉得碧波荡的气氛忽然凝重了很多,然而面上却是淡淡的,仍然挂着妖娆的笑容。
此刻应该在佛堂中的李轻轻却是铁青着脸出现在朱漆大门之后,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张小纸条,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想要打开这扇门,看一看究竟发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然而手指在触上那带着寒意的木门时,却如烫了手一般缩了回来,不会的,不会这样的,我不信,而手中的纸条却是提点着她这是千真万确的一件事,尽管自己的内心极力否认,也能举出一百零一条理由来辩驳,于是她索性心下一狠,咬碎了牙齿,使出全身的气力,推开了朱漆大门,一股暖流扑面而来,沾染在发丝上的霜化成了一滩水,连带着她自己也软了双腿,差一点站不住。
“娘亲?”素以转过头,眼神略微惊讶,她不应该锁在佛堂中吗,怎么出来了,还这般巧,像是掐准了点儿来的,素以心头微微一沉,如果是李孳如的计谋,那只能说,她实在是太高了。
李轻轻看了看碧波荡中的三个人,秋沛夐端坐在案几之后,李孳如仅着一身鲛绡,轻薄的软纱熨帖在妙曼玲珑的身子上,任是一个男子看了都会心猿意马,李轻轻想起了握在手中的那张白纸,上面只是短短地写了寥寥数语:碧波荡,鱼水之欢。
虽然这几个词毫无联系,然后李轻轻这般玲珑心窍的人不过是略微扫了一眼,便知道将要或者是已经发生了什么,于是她不管不顾地丢下手中的木鱼,提着裙裾便跑了出来,连披风都忘了拿。
“轻轻……”秋沛夐也被她这个狼狈样子给惊吓着了,赶忙从案几后面快步走到她身边,脱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然后将她抱在怀中,命着手下多取几个火炭盆子放在碧波荡中,柔声地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李轻轻摇摇头,靠在秋沛夐结实的胸膛上:“没有,只是想你了。”
“娘亲,你这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素以打趣着。
秋沛夐详装恼怒:“越发没大没小了。”
素以只是吐了吐舌头,装扮了一个鬼脸。
李轻轻扑哧地笑了起来,伸出手指刮了刮素以的鼻子,掌心中的纸触着素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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