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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太后眼角一抽,萧氏的后代竟然这么大模大样地混进了宫中,原来是萧燕燕的侄女,难关每每看到她,便会想到那个女人。谢太后心中隐隐地不安。
“如何?”谢太后的声音森冷,恍如阿鼻地狱中来的罗刹般。
峨妃低下了头,肩膀瑟瑟发抖,犹如风中挣扎着的落叶。
祁帝一看峨妃这么副姿态,心中的怜爱之意瞬时升了起来:“爱妃只管如是说来,孤自然会为你做主。”
峨妃咬了牙,似是做出了决定:“陛下明鉴,若是能证明萧氏的清白,臣妾死不足惜,那日,臣妾乔装成宫女的模样,潜入先帝所在的寝宫,想要问他讨得一个答案,却是没有想到,谢太后,也就是当时的皇后竟拿着一碗燕窝粥出现了……”
“贱人,你休得信口雌黄!”谢太后激动地站起来,手指点着峨妃的鼻子。
祁帝也颇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谢太后。
“太后少安毋躁,峨妃不过是说看见了那日你出现在先帝的寝宫中,并没有说你干了什么事,妃嫔关心先帝的身子,送去一碗燕窝粥给先帝补身子也是正常的,谢太后无需这般激动。”苏墨卿静静地开口。
“哼,贱人,你若是敢吐出半个污蔑哀家的话,哀家定掌烂你的嘴巴。”
“太后娘娘,臣妾接下来要讲的事,句句属实,若是半个虚假的字,定叫臣妾天打雷劈,永世只能被压在阿鼻地狱中,日日受着焚身之苦,不得停歇。”峨妃伸出三根手指,贴在耳边,吐出最为恶毒的誓言。
峨妃发完这个毒誓之后,继续道:“那日,臣妾见着有人来了,便躲在屏风之后,大气也不敢出。却是听见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她说,皇上,臣妾特意在小厨房为您炖了一碗燕窝粥,您是喝不喝?而先帝却不知什么原因,看错了人,问了一句,燕燕,是你吗?臣妾好奇心甚重,便探出了一角,想要看看这个女子是何人,却是没有想到看到了谢太后。然而先帝却像是认错了人般,一个劲儿地唤着萧氏的闺名。”
峨妃将当日的情景一一重现在面前,就连着谢太后的声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陛下,这碗燕窝粥中,臣妾可是特意将一整包的曼陀罗粉都尽数拌入了这燕窝粥中,不知道味道好不好喝?只是这一次,不会再有太医来了,凤临梧,为什么你偏偏要当这个皇帝,为什么,本宫和沛夐都已经定下了终身,却因为你在高高的王座上说了一个本宫的名字,我和沛夐便这般生生地分离了二十年,为什么,为什么,你和萧燕燕那个狐媚子可以厮守终身,我却要对着冰冷的被衾夜夜垂泪,便宜了我那个蠢笨的妹妹,代替我嫁入了秋府,当上了秋家的夫人,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害的!凤临梧,我恨不得将你千刀万剐!”
“放肆!”一个谢党官员听到这一段,忙站起来呵斥,“太后娘娘与先帝公为一体,又如何能够像峨妃娘娘描述的那般下毒害了先帝?”
“哼,这位大人,想来你是不知道,一个女人若是能狠得下心肠,就算是亲生儿子都会眼睛一眨不眨地杀了,更何况只是夫君?”
峨妃不禁想起了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其实那一天,她早已料到了谢太后会对她发难,特意在事先喝了些红花,跪了五个时辰后,那个孩子果真从她的身子里离开,想起这个,她心中不免一阵悲酸,但是,只要能除了谢氏,为萧氏报仇,这点苦痛又算得了什么?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底下的臣子如同炸开了锅,吵得沸反盈天。
祁帝端坐在皇位之上,却是如断了线的木偶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今日展现在他面前都是这么多年以来,他从未经历过的,枕边的爱妃是日日与谢氏作对的萧氏后代,自己的母妃毒杀了父皇,所有的黑暗撕裂开来,将他原先以为的美好都染上一片霾,看不清轮廓。
“既然本宫将这个事实说了出来,自然是有万全的证据,那日先帝在挣扎中曾撕下了谢太后的衣角衣襟,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中,若是大家不信,去皇陵的棺椁中看一看,先帝陛下的手中是否有这么一块衣料,本宫也曾听闻,但凡是中了曼陀罗花粉之毒的人,喉咙中会残留着毒素,只要扎入银针,那毒素便会聚集在银针之上,使得银针变黑。”
“荒唐!先帝万金之躯,又怎能容你这妖妇胡来!”先前的官员又在一边嚷嚷开了。
“陛下,难道你真的不想知道害了先帝的凶手是谁吗?”峨妃盈盈拜倒在地。
祁帝看着底下乱成一锅粥的场景,再看了一眼眼底满是戾色的谢太后,忽的觉得什么都失去了意义,亲情、爱情,究竟在着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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