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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以终是明白了什么叫做“越俎代庖”这个词,手这般长,竟然伸到了自己的范围中。
跟在她身后的丫鬟倒是见怪不怪了,福了福,便理所当然地扬起了巴掌。
“绿珠,折断一只手。”素以淡淡地吐了出来,以绿珠的身手,必不会吃亏。
“是。”一个弹指间,那丫鬟的凄厉之声便如狼似虎般响起,素以抖了抖爆出来的鸡皮疙瘩,揉了揉耳朵,这般音质,真是差劲。
“表妹?”眼前的丽色女子有些不解,怎么今天这般维护手底下的人,以往都是拍着手叫好的啊。
素以抬起一双眼睛,只见“表姐”发髻上斜插玉珈,腰间陪着一块翠玉,缀着红灿灿的流苏,及笄少女宛如春莺乳鸽,俏丽在一片淡金色中。
“我的人,我罩!”素以伸出脚,踢了踢躺在鹅卵石上不住地呻吟的丫鬟,心里一阵厌恶,“表姐若是很闲,不妨好好调教调教手底下的丫头,不要不知轻重,连谁是真正的小姐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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嘤嘤嘤~怎么木有人收啊~
七,试探
李孳如的背脊瞬间僵硬了一番,然而不过一个弹指间便抹去了眼尾处的不甘与怨怼,挽上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露出八颗细密莹白的米牙:“表妹教训得好,这般奴才不过是几天不打骂就皮痒了,不过还是自己的身子重要,俗话说怒伤肝,表妹不要被这些没眼力的奴才给气着了,你刚刚落了水,不好站在寒风中,还是回去歇一歇吧。”
“无妨,整天待在院子里,身子也酸乏,不如在外面走一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笼在手中的暖炉热地恰到好处,这个天瞬间也算不得太冷,素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带着松针清新味道的冷冽空气迸裂在体内,竟然有说不出来的舒服,女子果真不能锁在深闺太久,不然就真的是成了一只病恹恹的猫。
“表妹,不如我们手谈一局?”李孳如盛情相邀。
下棋?不会,但看着这具身子,好像是有些底子的样子,可不能露了马脚,尤其是这番敌友不明的情况下。
“太费心力,我身子刚刚好,不适合这般的消遣,表姐,倘若你有雅兴,不如我们来斗茶吧。”素以眼珠子略微转了转,这个女人,她看着不爽,不过既然这具身子落水和她有很大的关联,不如便留下来辨个子丑寅卯,免得家贼难防。
素以轻轻地吩咐了下去,不一会儿,小厮便准备好了炉、灰承、筥、炭挝、火筴、鍑、交床、夹、纸囊、碾、拂末、罗合、则、水方、滤水囊、瓢和熟盂。
斗茶时,不单单茶要好,水要佳,连着茶具也需要精美万分,这般才称的上是斗茶不见斗气。
素以取过兔毫盏,将茶饼碾成茶末,过罗,置于盏中,加注沸水,用茶筅搅动,茶末形成烟云的形状,汤花匀细,紧咬盏沿。
“茶色贵白,以青白胜黄白,表妹你赢了。”李孳如推开面前的黑釉兔毫盏,一脸笑意盈盈。
素以笑了笑:“谢谢表姐承让。”
素以捧起一盏香茗,轻轻地啜了一口,有一搭没一搭地天南地北和李孳如闲聊着,忽然是想起了什么似的,从袖口中掏出一串红色的手钏:“表姐,你看,这手钏是否有些眼熟?”
李孳如眼角略微抽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平静:“这么简单的款式,应该是某个下人的吧,怎么表妹身上会有这般简陋的手钏。”
“哦,当日我落水的时候,手底下的人在附近发现的,”素以缓缓地捻着珠子,漫不经心地说着,“想来问问表姐,是否见过哪个下人戴过这般式样的……”
“我怎么会关心那些个下人们手上戴了什么。”李孳如撇开脸,故意不往那个丫头身上瞧。
“也对,表姐这般的金贵之躯,怎么会注意这般琐碎的事情呢?我还是自己去找找吧,娘亲说若是没有这个丫鬟通风报信,我恐怕已经死了呢,”素以特意把“通风报信”这四个字拉长,她静静地看着李孳如脸上的表情,除了之前眼尾微微发抽之外,其他的都很好,什么破绽都没有,素以不由得佩服她,这般小的年纪,伪装的便这般好,果真是一个人才,“素以想着找到她之后,定要好好报答一番,若是表姐有什么知道的,千万要和我说。”
“那是自然,表妹的恩人,也就是我的恩人,”李孳如拂了拂鬓边,虚笑了一把,“表妹,我身上有些发冷,就先行一步,你也早些回去吧,不要受了凉,又让姑姑担心。”
“嗯。”素以轻轻应承了一声,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