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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寒抽掉燕领手上的书:“你不如爽快点,拿根白绳子挂在梁上,头一伸脚一蹬,什么都能解决,比耗死强多了。”
燕领噙了口茶,不紧不慢。“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挥了挥手:“去西南口看看风吧。不用担心我,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慕寒疑惑地看着他。
燕领似笑非笑,“我和京城最好的棺材铺老板很熟,早定好了上好的棺材……”
慕寒脸色铁青,掉头就走。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安慰有什么用,劝解有什么用,激将有什么用。燕领心如锡铁。慕寒自嘲地摇头,这就是‘男儿将死,试手补天’么?
没等慕寒重复第二十一次无意义的问话,战斗在没人预料到的情况下开始了。
燕领竟然派人截断了拉姆拉湖的水源。拉姆拉湖的水是从地下补充,周围没有河流汇入。周围的雪山在汛期也融雪流到湖中,不过现在是冬天,融雪都凝成了巨大的冰川,湖水的置换全靠地下的堰流。
涌进拉姆拉湖的暗河的源头在五百里外的一条地上河的支流中,地上河周围的险峻河床下,隐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地沟。
每天地上河几千立方米的水就悄无声息地被吞入地沟中。
燕领花了十天,摆出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却找到了这处地沟。
叫人凿下几十块硬山岩,每一块都有山头尖那么大,硬生生把地沟堵死了。
拉姆拉湖的水位急剧下降。它是活水湖,堵了来路还有去路。水毫不留情地流失。
湖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下,露出嶙峋的岩石,露出了崛起的山陵,褐黄色的湖床上干涸的缝隙,像瘪嘴。
五千精兵排在开阔的地带,亲眼见阻碍的深渊变浅变干,虽然湖面阔大,没有十天半个月水放不干,可是它每下降一寸都让人的兴奋狂涨。
魔教用各种方法挑衅,燕领跟他们拖着,死不出战,冷眼看着势头越来越弱的浪头,几乎够不成威胁后,才动员全军出战准备。
慕寒嗓子大,“好男儿建功立业,志在千秋。各位戮力杀敌,报效朝廷,让敌人看看我们的实力——”
燕领把慕寒拍下去,白羽狼盔的将军站在高处仿佛要羽化登仙,“在这鬼地方待这么久,害得一群大老爷们冻得下面都快掉了,是爷们就上山给我剐了那群畜生!”
全军吼声震天响,差不多所有士兵脸上都冒着绿光,燕领说得太实在了,打仗可以不要名利不要性命,但作为男人决不能把下半身幸福损失在这里。他们斗志一下就比刚才高昂了十倍。
慕寒默默掩面,洛子轩想笑又不敢笑,没想到燕领看起来那么斯文的人,说起粗话这么地道。
湖水的水位已经放低一百多丈,魔教再怎么掀风作浪,也无法对军队造成威胁。燕领指挥士兵冲过宽阔的平原地带,按照事先训练好的路线,迅速潜上了失去屏障镇守的雪山。
失了装神弄鬼的招,魔教弟子的真功夫并不能在奇兵手下讨去好处。一路尸山血水,险峻的通道口常常是踏着一片人肉地毯过去的。雪花染成了绯红色。
据随军记录的书记官后来的记载,魔教弟子把守着各个险关,有很多地方仅允通行一人,这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形,在战争史上通常要花九牛二虎之力拿下。可从战斗开始仅用了四个时辰,先头部队就把旗帜插到了布罗林拉宫(注:魔教庙宇的正式官方称呼)。士兵从来不蛮打,有的爬到了另一侧,突然从空中砸下来一块巨石,把魔教弟子砸个半死。有的把绳子系在对面的岩石上,荡过沟壑雪谷,从后面把魔教弟子扼住。有的直接爬冰川,让镇守的魔教弟子傻乎乎地等了一天,连个人影也没看见。
书记官是这么总结这支部队的,从将军到普通的小兵,风格都是统一的,狡猾,灵活,多变,让敌人吃足苦头。看似流氓土匪一般的赖皮打法后面,隐藏着可怕的实力。
这支部队打完浮屠山后并没有罢休,风卷残云般劫掠了整个吐蕃,把造反义军收拾得干干净净。燕领因此也获得了“风雷王”的称号,当然,那是后话了。
当浮屠山的布罗林拉宫被攻陷,寺院中魔教弟子死了红花花一片,却没有找到魔教教主的踪迹。
“大人,抓到个活的。”亲卫兵把一个五花大绑的喇嘛按在燕领前面,他嘴里塞着布。
“我有话问他。”
“大人,他们都会咬舌,该怎么办……”亲兵小心翼翼。
燕领冷笑一声:“翻译给他听,敢寻死,敢不说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