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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五月率部赴朝进驻牙山。是时东学党已平。于是,清驻朝道员袁世凯照会日本驻朝公使大乌圭介(小孩子自然会听成“大乌龟姐”——外国的坏蛋也没个好名字!)按约同时撤兵。日本岂能失此良机?拒不接受,反以助朝鲜改革内政为由,继续增兵,进而占领朝鲜王宫,发动政变。中日决裂在即,清廷始下令叶志超、聂士诚部戒备,并于六月又派北路军由陆路渡鸭绿江入朝,分别由卫士贵、马玉昆、丰升阿、左宝贵统领,是为“四大军”共三十二营,约计一万三千五百人。当月,日本有预谋地水陆并进,攻击清军:水路,日军在半岛海面突袭中国运兵船,败清舰;陆路由汉城进犯牙山清军。清政府于七月一日被迫宣战。由于李鸿章妥协避战,致清军处于被动。八月,平壤一战,清军败绩,退回国内。八月十七日,北洋水师提督丁汝昌率定远号等十二艘兵舰护送兵船抵鸭绿江口大东沟,次日上午准备返航时,与由日本海军中将伊东礻右亨所率松岛号等十二艘军舰遭遇,爆发了大东沟海战(即所谓“甲午海战”)。日舰以其速度快、速射之长,绕过定远、镇远两舰,袭击清舰之侧翼,使清舰队处于劣势,未几,提督丁汝昌被伤,但是仍立于望楼督战。致远号重伤弹尽,管带邓世昌大气凛然地指挥鼓轮撞击日指挥舰吉野号,不幸中鱼雷沉没;经远号管带林永升带伤奋战,直至沉没。接战五时许,日舰首先撤离战场。此役,北洋舰队损失致远、经远、超勇、扬威、广甲五舰,定远等六舰受创,死伤官兵千余;日本舰队的松岛、赤诚、吉野、比野与西京九受重创,死伤官兵六百余。从此,日本得以控制了制海权。九月,日本第一军渡鸭绿江,入中国境内,十月,侵占凤凰城、九连城、安东(今丹东);日军另一路,第二军以陆军大将大山岩为司令官,取道海上,于八月尾自辽东半岛花园口登陆,十月连陷全州、旅顺;十一月陷海城;十二月再陷盖平、荣城并侵入山东半岛,水陆夹击威海卫;转年一月,威海陷落,北洋海军全军覆没;二月,日军又占牛庄、营口、田庄台,山东半岛陷落。清廷无奈,派户部侍郎张荫桓、湖南巡抚邵友濂为全权大臣赴日议和。日本以二人“不具全权”为由,拒绝与其谈判,清廷只好于二月以直隶总督李鸿章为“头等全权大臣”赴日,二月二十四日起,与日本全权大臣伊藤博文、陆宗奥尧在日本马关的春帆楼签订了《中日讲和条约十一款》,即惯称的《马关条约》。议定,中国承认朝鲜为独立,割让台湾全岛及所有附属岛屿、澎湖列岛、辽东半岛给日本;赔偿日本军费库平银两万万两;开放沙市、重庆、苏州、杭州为通商口岸等。后来,由于列强害怕日本占利过剧出面干涉,辽东半岛没有割成,却要中国“补偿”“赎辽”银三千万两!
这一切,国人渐为所知,无不切齿,数年愤愤地议论不平。甲午时,吴蕴初才只三周岁,癸已时也只四周岁,可国人盛议时,他就已是六七岁,已进了塾,懂了不少事了。国事之痛,有识者无不扼腕,无论年老的、年轻的时有人来与祖父痛忆此情,赞英雄,骂日倭,慷慨激愤之情溢于言表,且反复多次,不厌其详地陈说,又是如此重大而震撼人心,在灵秀的吴蕴初幼小的心灵里能不打下深刻的烙印?为国家为民族,不计一切,直至献出生命的英雄可敬可佩;欺人霸道的直比土匪还凶的日倭可恨可恶!从几百年前就劫掠沿海,如今又大举进犯,蛮横无理地占我土地,杀我国人不算,还要在大劫大杀之后,要我国出钱“赔偿”;明明是抢占了土地还要“赎”还,比绑票的土匪还要凶恶、残忍不知多少倍,特别是曾有人摸着吴蕴初的小脑袋说:
“那两万万三千万两,连你也得摊上五文钱——你也得拿出你爹爹几天的‘束囗’呢!”
爹爹的几天“束囗”,若是一家十口呢?岂不是爹爹一两个月的“束囗”,也就是说得一个十口之家一两个月的不吃不喝不穿不用才行!反过来,如果不是被人抢夺了去,那么所有的十口之家,特别是那些不得温饱之家,不是至少可过上一两月的好日子么?——非得强大起来不可!
接下来就是八国联军进北京大肆烧杀,且逼迫清廷订下了《辛丑条约》,索取的所谓《庚子赔款》(“杀人放火掠夺费”!)更高出《马关条约》多多,这些对吴蕴初爱国图强的心理的形成都具有重大作用。
原本就具有良好素质,再受了良好的教育与影响,怀有奋发向上的志向,所以在当时当地的一干学童中也甚是不凡与出众,还在未满十周岁时,也就是光绪二十七年辛丑(公元一九0一年)《辛丑条约》签订前,即考取了“童生”。旧制中“童生”是取得做官资格的最初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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