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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调节员工的家庭矛盾,维护和睦。设有专门的夜间接待室,对于那些在家庭中不易或不便调解的纠纷,就将其请到厂里,转请熟人感情亲近者协助调解,由公司出资款待。
婚丧料理:“东亚”公司将员工的婚丧大事的料理,纳入人事部的正式工作议程,遇有发生,当即有人事部派人出面协助料理,并以公司名义致送礼金,以示关怀。员工双亲中逝世者,可享受“一七”带薪丧假,并补贴给相当于员工本人三个月的工资,以示公司尊重人伦之情。对一些事父母至孝者,宋棐卿必身着素服,登门吊唁,哀戚如亲,行礼如仪,并个人赠金,以示哀痛与敬重
这一切一切,多么类似现代经营,有些地方尤为可敬,须知,那可是二三十年代呀!是旧中国,万恶的旧社会呀!是私人企业,是现代化意识在大多数私营企业中尚未被接受的六十余年前!宋棐卿的一系列所为,尚不被一些同行理解与接受,甚至有些人会认为他“胡来”、“发了疯”,可这却是事实,如今来说则是史实,绝不是“天方夜谭”,也并非依现代模式的编造。且不说他是何等地出类拔萃,独树新帜,也不说他是何等地胸怀不凡,识见卓绝,起码应该承认他是一位现代经营意识浓烈的实业家,至少不能再定他为“罪大恶极”的“反动资本家”!
与“东亚”相终始
他一生根本愿望的所在,就是发展实业,以实业救国,实业是他的出发点,也是他的归宿,更是他生存的凭借。“东亚”是他的躯壳,“抵羊”是他的灵魂。有了“东亚”、“抵羊”,就有了他的一切;发展“东亚”、“抵羊”,就是他存在的一切;没了“东亚”、“抵羊”,也就没了他的一切。他向他的多年的患难与共的心腹部下曾痛陈肺腑:“我提倡‘劳资一家’,只求企业的发展,何曾要给自己争什么?我想我赚钱用于扩大企业,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于我个人,我的私蓄到死也花不完。”
为了发展实业的梦想,他曾不顾父亲的叮嘱;为了发展实业的梦想,他曾犯难涉险,赔了几万元而大伤父心,大失父怙;为了发展实业的梦想,他不惜背弃了父亲的意志,毅然奋行而不返顾。
为了发展实业的梦想,他心急只嫌路行慢,倾全部家底,拼力拉股创下了根基,厂名“东亚”,产品“抵羊”,已足证了他发展实业的锐志与雄心。从兴办起他就丝毫不留任何退路,不畏艰难险阻奋而直前。
“东亚”开工定在旧历的二月,早春的北方,寒意料峭,为了确保开工,为了赶在春季羊毛下剪的前头摸清情况,争取主动,他这个新上任的总经理,这位留洋有成的高级知识分子,毅然亲自出马,请了个羊毛商做向导,顶风迎尘,跋山涉水,奔走、操劳,远涉张家口、大同、包头,累极了,就临时找了个毛驴车代步,坎坷颠簸,餐风咽尘,却不顾少息,就奔走于养羊户间,认真考察。到了夜里,就随便觅店下榻,往往是住在那种走家串户的小羊毛捐客才住的粗疏陋店里,第二天又早早爬起,继续全神贯注地赶他的考察路,往往在风沙与冷热变幻里步行几十里,完全似一个久惯劳苦的经纪人,有时因被环境弄得蓬头垢面,更似一个乡农中的小贩。他考察时分外用心,从剪毛、收购、拣样、过案、估定净毛率直到打包、监秤、装运的全过程,他无不全神贯注,也掌握得好快,半个多月间,他就稔熟了一切。甚至很快就能凭肉眼识别出搀假的羊毛。待回到天津,他在业务上实是满载而归,可也“满载”了一大堆虱子,人却轻装了:又黑又瘦,与初行时,简直判若两人!可他略一休整,又一头扎进了刚开工的厂里,一连多日吃住在厂,外出联络,也竟似大禹般九过其门而不入!说不清是工程师张汉文与副理留美专攻纺织的他的弟弟宋宇涵陪同了他,还是他陪同了这两位,一直在生产车间,他亲用秒表掐着时间,张工程师与弟弟副理供他咨询,一个环节一个环节地考察,一个分秒一个分秒地计算,精确地掌握了生产的全过程。在这段日子里,除去了必须的总经理的应酬之外,他一概不问他事,只一心扑在生产上,吃不择食,不应时,睡不及席,不宁息。醒着就扎在车间,紧张地忙在车间,太累了顾不得择座,就坐在羊毛堆上,别人可以嗅出他一身腥膻,他则是“入鲍鱼之室,久而不闻其臭了”。有记录尚存的人回忆当时情景的一段话:
“他那一阵,几乎看不出是一个总经理。他是非常讲究仪表的,但那时却是衣衫不整,满身羊膻。他那时经常发脾气,眼神发直,样子吓人。有一回,还晕倒在地,被人抬走也不知道,睡了不到三个钟头,刚醒,就又找人谈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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