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器为多。纱业兴旺,机器修理业也应运而生,生意的兴隆加剧了同业的竞争。
严庆祥稳坐钓鱼台,大隆的基础既固,关系又广,谁能与之抗衡?
大隆仍以修配纺织机为主,但内容和范围都比过去明显扩大了。与大隆往来最多的要数日本纱厂,由于甲午中日之战和辛丑条约、中日马关条约的订立,日本人瞄准了中国大市场,纷纷前来办厂。纺织一业,两年前还只有纱锭二十多万锭,现在剧增到八十多万锭了。严庆祥正是看到这一点,周旋于日人之中,先后与喜和、公大、东华、大康、同兴等日商纱厂建立了关系。加上原来的内外棉,已相当可观了。这当然是其他的机器厂所望尘莫及的。在国人方面,严庆祥也一样虎视眈眈。申新、崇新、鸿裕、博益等大纱厂的活计也揽到大隆来了。路遥知马力,大隆到底是大隆呢!正是由于大隆的声誉日隆,才使一般厂家也趋之若骛。大隆除了继续为自来水厂承造各种尺寸的自来水管和阐门外,还为公共租界工部局制造路牌和阴沟盖。这些也是大隆的业务。最使严庆祥自豪的是,大隆不仅仅只能修配一般机件和引擎,而且已承揽制造全部传动装置的生意。这项生产尽管是大隆在平凉路为恒丰洋行代制后承继下来的,但独立设计承造却由严庆祥开始。他的那位马术教练不仅马术高超,在机械制造方面也有超一流的水平。严庆祥当时不仅受过法兰克令的训斥,甚至还挨过他的马鞭!那时,相对来说,严庆祥比较喜欢川村千山。川村永远是一副笑嘻嘻的样子,有时和你一起玩耍,但在工作上,他们两个倒是一样的,一样认真,一样挑剔,一样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决不肯有丝毫通融。日后想起来,严庆祥是很受启发的。
严庆祥已满足现状。到底是没有经过风浪长大的,要说居安思危,在严裕棠面前,严庆祥还是有点欠火。
严裕棠经营房地产,远非一朝一夕。上海原是江南临海的一个小县城,在鸦片战争不久才辟为商埠。此后,外国势力相继侵入,先后派来领事,设立租界,通商贸易。社会经济的迅速发展,上海人口的急剧增长,使其地皮随之日益昂贵。一些头脑灵活的买办、商人、官僚乃至外国的冒险家,见有文章可做,有厚利可图,纷纷投机,热衷于这地皮生意。
严介廷当初就置过小房地产。严裕棠自小耳儒目染,岂有不懂其中种种关节之理?办厂之后,只因在杨树清一带人头熟,英商、日商洋行便不时委托他代买地皮,使他渐渐精于此道,日渐不甘于专做居间取利之事。手头稍有积蓄,便在杨树清一带贱价买进小块小块的地皮。严裕棠的眼光很毒,这里办厂日多,地皮看涨不看跌。
严裕棠做了几笔很漂亮的生意。他杀价买进小块地皮,再在这块地皮旁边陆续小块小块地买进,不久就已连接成片。有一次,恰好有人要在这片土地上建厂,前来洽谈,严裕棠趁机狮子大开口,高价卖出,每亩价格哄抬到七千两,而他买进时仅七百两。
即使是零星地皮,只要看得准,也可成为“串心烂”。“串心烂”就是在人家的大块土地中,夹着你的一块小地皮。不要看这块地皮小,如果有人派上用场,可就值钱了,否则,不就成了眼中钉、肉中刺了。
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严裕棠对经营房地产兴趣更大了。严裕棠认为:经营企业,虽然也很赚钱,但风险大,总不及搞房地产,既赚钱又稳妥。他在房地产上的经营,不仅坐收高额租金,更主要的是用来作筹码,买进卖出,向洋行做抵押借款。所以,他一直和外商联系得很密切,尤以英商德和洋行为最,无论经租或借款都找德和洋行。后来感到德和洋行的经租费太高,就自己雇人办理,但仍用德和名义,奉送佣金。
严裕棠对自己在房地产生意上的门槛,一向引以为自豪。且不说在宁、苏、常等地他都置有房地产,单就上海一处而言,他在抗战前即拥有大小里弄、公寓、大楼二十余处,地皮一百五十八亩。在约一千七百名私人业主中,严家跻身于前十名之列。
严裕棠认准了,大隆之所以没有像有的厂家那样一遇风浪,或摇摆,或倾覆,反而能够以不变应万变,确实是全靠房地产的有力支撑。
事实也证实了,由于大隆的存在,提高了严裕棠的社会地位和名望,增加了经营房地产的力量。两者缺一不可。
争气不争财,赔本的生意倒做活了
严庆祥对父亲的思想终不得要领。他的心一直不舒坦,按理说,父亲做房地产生意做得起劲,大隆的事完全可以少管甚至不管,但是却事事不放心,事事要过问,事事要来干涉,而且牢牢地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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