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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蟆李”听到这突然裂开大嘴干笑了几声,说道:“什么掌盘不掌盘,无非是天下事天下人办,咱们闲言少叙,湖海朋友来访我,如要有艺论家门。”
司马灰明白对方这话的意思,大致是说你别跟我套近乎,既然说着江湖海底眼,那就先论论家门出身,到底是凭哪路手艺吃饭的?
这几句话较为浅显,罗大舌头也能听懂,要说手艺可不是正有他夸口的地方,立刻就想卖弄一番见识。
司马灰知道不能这么说,他是绿林旧姓出生,擅长蝎子倒爬城的绝技,同时是金点真传,也看过憋宝的古籍,还有从军作战的经历,这世上什么没见识过?量这“蛤蟆李”本事再大,又值得什么?可强中自有强中手,要拿本事压人,逮谁得罪谁,那天底下处处都是对头,更何况现在有求于人,所以不能夸口逞强,只把这些事一带而过,说想托付“蛤蟆李”找个门路,让自己这三个人换个身份混口饭吃。
“蛤蟆李”点了点头:“既然话说得明白,规矩想必也都懂了?”
司马灰有所准备,说道:“那是自然,可不敢空着手登门叨扰。”说完对罗大舌头使了个眼色。
罗大舌头常跟司马灰做这种勾当,立刻心领神会,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纸盒,按编排好的词说道:“不瞒您说,我们兄弟哪儿都好,就是生来败家,不懂度日艰难,向来是管生不管熟,管灯不管油,赚一个花俩,这囊中难免羞涩,今天托掌盘行个方便,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想您老人家是使惯了大钱的,就算拿来真金白银,您也未必瞧得上眼,我们合计来合计去,给您拿点什么好呢,老话怎么说,‘穷不离卦摊,富不离药锅’,我们就觉得像李掌盘这种人物,手里从来就没缺过钱,肯定不是卦摊上的命了,可您这身子骨也不像是有问题的,问题是人吃五谷杂粮,难保没个头疼脑热,正好我们家祖上在宫里给皇上当太医,留下一盒九转还魂丹,有道是‘外科不治癣,内科不治喘’,外科里就数皮上生癣难治,内科最难治的是气喘,咱祖传这九转还魂丹,除癣祛喘易如反掌,这才是两转,还有七转,合起来称为九转,专治男女老少七劳五伤,春前秋后咳嗽痰喘,死人吃了都能立刻放屁。”
“您说真有这种药?别说您不信,换我是您同样不信,可还真让你说着了,老话是这么说的‘偏方能治大病,药草气死名医’,正所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您是识货的行家,咱这丸药里可都是珍贵药材,像什么蜈蚣蝎子、金银花当归尾、蝉蜕蚕僵、天花粉,煮成一大锅败毒汤,老话又是怎么说的来着,‘能用十副药,不动一分针’,有道是‘扎上一回针,胜过十副药’,而我们家祖传的九转还魂丹,吃一丸强似扎十次针,您说它有多神?今天我们就拿来孝敬您了,您一定好好收着,咱这祖传药丸不怕放,放的年头越多效果越灵,要不怎么敢叫秘方呢?别看药丸不大,治的病可不小,虫子不吃,耗子不啃,放在家里存着经久耐用,隔多少年之后再吃都没问题。您要是永远健康了不吃不要紧,收到家里给亲戚朋友留着行个方便,替我们兄弟在外传点小名,所谓是‘名不去,利不来,小不去,大不来,传不出名去,不能发财’,我们往后走到哪儿也得念着您的好处。”
“蛤蟆李”在旁听着,脸色越来越是阴沉:“这都是江湖上卖野药的那套说词,你们竟拿到这儿糊弄起我来了?”
司马灰也知“蛤蟆李”是老江湖,这种话自然唬不住他,只是让罗大舌头试探一番,他接下来还有后话要说。
谁知“蛤蟆李”摆手示意不必多言了,他说按规矩,我给你们做一件事,你们也得帮我办点什么。
说着时,司马灰见有只飞蛾扑到了“蛤蟆李”耳边,却见他嘴里的舌头突然伸出,“嗖”地一下子把那蛾子舔到了嘴里,“吧唧吧唧”就着酒吃了,快得不可思议,加之房间里吊着的灯泡光线昏暗,直看得人眼前一花。
司马灰心中凛然,暗想:“一般人的舌头哪有这么长这么快?不知这‘蛤蟆李’练过哪门功夫,果然是异于常人,却不知他想让我们做什么事?”当即出言询问。
“蛤蟆李”这种掌盘,最早起源于清明两朝,以前就是叫花子里的首领,拉帮结伙号称李家门,其实沿街乞讨的乞丐,并不是都是缺衣少穿走投无路的穷苦人。那种因为老家饥荒活不下去拖儿带女出来乞讨的是难民,儿职业乞丐大多有自己的团伙,他们白天结伙进城,替商号掏炉灰倒泔水,就可以把成桶的剩饭带回去,遇上什么红事白事逢年过节,到人家门扣唱喜歌或号丧充作哭孝子,更能讨到新鲜酒食外带拿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