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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块凸起的天然巨石上的王座之上，王座四周铺着厚厚的雪白的皮毛。

“瑶华门下弟子拜见前辈。”

王座上的人抬起一条腿，架在另一条之上，侧着身子慵懒地卧在宽大的石座上。两条手臂顺势搭在两侧的扶手，有一下没一下得拍打着扶手末端镶嵌着的巨大明珠。

“瑶华弟子？铉澄那个臭道士是你什么人？”

“铉澄？呃。。。。。。。铉澄祖师是弟子的曾祖师。。。。。。是瑶华天机殿的长老。”

不知为何对方没有再讲话，沉默了一会儿，虽然他刻意收敛了威压，含素还是感受到了一阵窒息。王座上的人身姿依然优雅，只是先前放松慵懒的感觉却一无所踪。

“合希秘境一旦开启，只会维持一个月的时间，我记得上次好像是二十年前吧，你怎么还留在这里。”

“我……我在传承殿中被留下来了。”她低着头，脸上露出羞赧的神色回答道。不好意思提起自己因为胆小而被阵法误判之事，只模模糊糊应答，但终究还是感觉有些害臊，双颊微红，眼神游移了一下抿了抿嘴。

对方倒是并没有把她这副样子当回事，修道之人有些不愿与人分享的秘密很常见，他也并不在乎这些。他在乎的只是……

“传承殿？是营造门那几个家伙的么？”

听到他的话，含素非常吃惊，本来微垂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您知道？！”她问这个话是有缘由的，营造门在合希秘境中建传承殿的事非常机密，当年他们偷偷潜入，弄好之后便回门派安排后事，不久几人就在门派火并中身陨了。而那一次战况激烈，导致合希秘境受到影响，此后修养了数万年都还一直沉寂。直到二十年前有化神修士在游历时发现了秘境的信息，这才合几派之力使它现世。

大妖嗤了一声，翘着的脚终于放下，一拂袖子，“我当然知道了。”没有继续回答，却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凤眼微凝，古潭一般沉静，银白的长发柔顺地披在颊边，在星月石的微光下仿佛洒上了跳耀的星。

那一年他还只是个连身形都控制不好的小狐，九尾天狐一族生下来便能化形成人，他们高贵的身份本不应流落在星罗界这样的小界域。然而他的母亲游历到星罗界才发现有了腹中骨肉，刚产下他便被仇人追杀，带着他无路可避，这才趁着合希秘境开启将他送到里面，自行与仇人了断。

初入秘境的他虽受阵法保护不能被仇人追踪，但秘境之中大小妖兽和历练的弟子们也都是他成长过程中难以预料的危险。有些高阶妖兽知他血统高贵，即使实力远胜于他也不敢侵犯，但总有些没脑子仅凭本能的嗜血妖兽，他好几次差一点就成了他们的猎物。

秘境中前来历练的弟子们见到他更是如同见到宝，不是要杀他获取妖丹，就是要强占他为灵宠。他艰难地生存着，直到遇到他们……

他们几人自知时日无多，却苦于没有早日找到传人，只好用这样的办法留下传承。混入秘境，刚好救了差点被屠戮的他。心善的雅言仙子为他开辟洞府，雕刻许多法阵来保护他使他能安全成长，在门派混战时，担心有人打合希秘境的主意进而伤害他，还偷跑回来修改秘境的阵法，使其关闭不再出世。这一关，就关了数万年。

只是……只是他们没有想到，他长大了，他实力越来越强，他需要出去承受天劫才能淬炼肉身，塑造神魂，才能增长实力。这阵法既保护了他，又困住了他。将他锁在这小小秘境之中，永远也出不去，不能迎接天劫，就不能飞升成仙。他不知该感谢他们，还是该恨他们。

二十年前，瑶华的铉澄道人发现了隐匿阵法渐渐破损的合希秘境，并联合其他几派的老祖打开了它。他们几人当然也早将合希秘境给趟了一遍，他和他们理所当然的交手了。虽然他已到了相当于人修炼虚期的八阶，但由于多年来他一直被关在秘境之中，从未接受天雷淬炼，所以实力不济，只相当于化神期后期。

幸亏有阵法保护，他这才能全身而退。但经此一役，他心中想出去的愿望越来越强烈。况且，他还想出去寻找母亲的踪迹，不知她到底还在不在世上。后来，铉澄道人来找过他，提出要和他结为平等灵契，这样便可将他带出去，还可以助他抵御天劫，增长修为。但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以九尾天狐之身沦为小小化神修士的灵兽，哪怕是平等灵契也不行。所以他果断拒绝了，只是任他想破了头也找不到出去的方法。一筹莫展的时候，上天送给了他一个含素。

含素十年前第一次从传承殿出来的时候，他就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