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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这样吧,”李世民松开掌下略显僵硬的肩膀,转身走回高座,举杯道,“今夜高兴,陪联罪上一回如何?”
李泰未答,却是同样回到座上,端起了酒杯陪饮。
酒酣夜醉,李泰从宣德殿中出来,已是月上中天,殿外闷热,来往风吹都夹杂着燥气,抬头望了眼头顶月色,他一手移到左肩,按了按,鼻尖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腥涩,眉心微蹙,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易容做随从的阿生弯腰跟上,两名宫人打着灯笼在前引路,四名侍卫跟在其后送行。
坐回马车上,出了宫,阿生才从座驾钻进车内,一路无话,直到魏王府门前。
阿生拦下欲往翡翠院去通报的下人,孙得来从前厅跑了过来,跟在李泰身后往后院走,一面汇报着这一个月来大小事情。
等到一行走到翡翠院前的折桥上,已将李泰外出这些时日遗玉作为报了个大概。桥那头守门的侍女看见这边灯光,留了一个进院里报,另一个则是小跑过去迎人。
李泰一脚踏上桥头,看着院中灯火,才觉多日积压的念想骚动起来,脚下风声不由变得紧凑。
平彤撩起竹帘,李泰进到屋内,绕过屏风,先是看向床上,光影入目,那侧卧而眠的软影,让他停了脚步,缓了眼神。
“主子听说您回来,从下午坐等到夜里,喝了汤药才抵不住困劲儿,饭都没吃,刚睡下不到半个时辰,”平彤小小声在一旁道,“要奴婢叫起吗?”
“退下。”李泰目光稳稳落在账后侧卧的遗玉身上,抬手轻挥,直到下人们都退出去,才够步走到床前,撩开纱帐,立在床边,低头看她安静的睡眼,方才躁动的心,奇异地平复下来,她的身影投在他眼里,就仿佛一片清凉的叶子盖在心上。
近月不见,她人是圆润了许多,双颊饱满,因为阖着眼睛,少了几分知性和成熟,多了几分娇气,睡歪的发髻散开半边,柔软的发丝沿着耳侧钻入脖颈,发尾引出一抹诱人的弧勾,李泰俯下身,手指落在她发尾处轻点,指尖香腻,叫他瞳色微暗,更确信她的确是长了几两肉出来。
毫不意外地,一个开始轻缓,到后来又过显急切的吻.把遗玉搅醒,她先是一惊,双手推出去却被这偷袭的男人抓牢,按在枕侧,紧接着闻到他气味,到嘴边的惊叫咽下,又狠吸了一口他身上的热气,差点落下泪来,唇齿交流的滑腻,让她心儿噗噗跳动,嘴被咬着,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咕哝,乖顺地重新闭上眼睛,微微启唇迎他。
许是察觉到她服帖,手腕被他松开,很自然地使抬起,从他宽阔的肩头绕过,在他颈后打了个结,唇上的炙热,让她头晕脑胀地想着这些日子不是她一个人在思念,那湿漉漉的亲吻渐渐下移,到她下颌,在她颈子上停留了好大一阵,辗转到她已被解开的胸前,她呼呼喘着气,半眯着眼睛望着床顶的帐纱,听着他在这夜里沉重的呼吸声,半晌才发出一句沙沙软语:
“这么晚……才回来。” “……可有念想?”手掌摩挲着她温凉的肌肤,在这热夜里几乎是让人喟叹的舒适。
“有。”
诚实的回答,换来是更加热情的亲吻和爱触,她吃不住,微微打了个寒噤,腰线窜起一股酥麻,脸儿通红,正是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先去沐浴,裤腿便被他撩上去,一个激灵,她瞬间便清醒过来大半,慌忙撑起身子,拾手去推他,却被他稳稳接着大腿,使不上力气,也不敢蛮力抽腿,唯有懊恼地看他将她裤腿撩到根处,盯着她左膝上丑陋的一块。
“伤势如何?”李泰侧坐在床边,直起身子。
“己无大得,再有半个月的药用,便可是动。”遗玉伸手盖住膝盖,不叫他再盯着看,目光落在他半是光影的侧脸上,想要说些什么,却不觉看痴了去。
他疲了,也晒黑了些,较常人深邃的五官少了些俊美,多了些英挺,被烛光照的高大的身形,夹杂着薄薄的酒气和一丝汗味,遗玉不知道什么该叫做男人味,但她却觉得这种东西在李妾身上,是十足的。
这么一阵痴望,膝上伤口已被他滚烫的掌心贴合,轻轻摩擦带来的骚动,叫她脸蛋又红透几分,半晌才憋出一句话来: “好好养些日子,应该不会留疤。”
李泰并没听出她那小女人心态,检查着她伤处,问道,“能堪舟车?”
“舟车,”遗玉一喜,郁闷一扫,两眼放亮.“这么快就要带我出门吗?”
“我己向皇上禀过,”李泰放下她裤腿,抬头对上她喜上眉梢的小模样,“你若无大得,过几日咱就下江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