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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不见,这性情难辨的男人,气势又内敛了许多,
愈发叫人捉摸不透心思。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李泰又翻过一页书纸,好像这时才注意到来人,不疾不徐地道了一声“免礼”。
杜若谨直起身子,整了下容色,正色道:“杜某冒昧来访,承蒙殿下拨冗相见。这里是有一事相问。”
“何事?”李泰一肘搁在软桶扶手上,侧头看向对面,目光扫过杜若瑾清俊的五官,略有起伏的声调叫人察不出他此刻的喜怒。
“殿下几日前归京,杜某闻讯,想是卢姑娘必也同您一道回来,殿下当知,杜某同她长兄相交匪浅,便视其为妹,两年前遭逢变故,卢姑娘离开卢家,杜某有心助却寻不得,将知她消息,她便同您离京巡游,此去两年,归来却唯有她讯息,杜某身为兄长,心忧她安危,这才胆敢请问殿下,卢姑娘可是在府上?她眼下可好?”
一听说李泰回京的捎息,杜若谨便上了卢府和龙泉镇找人,在璞真园和卢家来往了几回,都没能找到遗玉,想着她还是在魏王府,这才寻上门,可惜他这一次登门,着实是找错了地方,李泰亦是在长安和龙泉镇打了个来回都没逮着人。
李泰本来懒得开口,可一见对方脸上的认真,心念一转,捏着手里的书卷,答道:
“她不在本王这里。”
杜若谨皱眉,却是不信李泰的话,“殿下,杜某别无他意,只是想知她眼下安否,还望您实言相告,卢夫人说她来了长安,可卢府却说她未住在那里,若她也不在您这里,还能去哪里?”
“你当她是三岁的孩童吗,腿长在她身上,她爱去哪里,便去得哪里。”李泰干脆将书卷撩到身后,一侧身,斜侍在软塌上欣赏起杜若谨脸上的神情。
早在学士宴的时候,李泰便警告过这擅画的男子一次,可时别两年,再见却没了当初的危机感,并非是杜若谨没了别的心思,只是李泰清楚明白,如今的遗玉,是半点没可能对杜若谨这种男人动心,只因这人身上有她最痛恶的一种性情一一优柔寡断。
没了危机感,便不觉得需要防备,就像是在林间吃食的狮子可能在乎对面的老虎和猎豹,却不会在乎一头马鹿,任它特角再长再锋利,毕竟一个吃的是草叶,一个却食的是血肉。
“看来杜某当真问错人了,告辞。”李泰的话,听在杜若谨耳中,全然变成了一种对遗玉满不在乎的语气,这叫好脾气的他也难得生了气,但还不忘礼节,行礼之后,才转身大步离开。
屋外小雨刚停,阿生走到门前,见着从门内走出的杜若谨,赶紧道:“杜大人,您走好。”
望了一眼他的背影,才摇摇头,进到内室,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软塌上的李泰,确认他没有心情不好后,才凛道:
“主子,谢学士照您说的,已将文稿暂分为四期,这第一期的,预计四月便能整理出来。杜大人昨日果然派了礼品送往东方府上,东方大人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明珠小姐也没露面。”
“他们倒是沉得住气。”
阿生知他话有所指,顿了顿,又道:“当初太子安插进文学馆修书的人里,您回来前,便被萧大人揪了错处撵走一半,另有一半,这几日看着有些不安分,谢大人的意思,眼下太子被厌,是不用顾忌过多,您看是留,还是?”
“告诉谢偃,痛打落水狗可以,但这恶拘若仍有两只爪子在岸上,便莫去夺它咬在嘴里的骨头。”
李泰捡起一旁书卷,一边翻到未看完的那页,一边道:“挑选好的衣物首饰可是送去?””
“是,小姐未归,但卢夫人收下了。”
“去准备,本王看完这篇便去沐浴。”
“是。”
第38章 夜宴再会
芙蓉园
就说二月初八是个好日子,早晨一场小雨将天空洗净,傍晚夜幕降下,头顶半朵乌云都不见,浅金皓月嵌在墨蓝夜空中,零碎的星辰点缀,若能将这块夜布裁下,必能制成一件无双的裙裳。
为魏王李泰接风所办夜宴,芳林苑内一早便布置妥当。
入苑的甬道两旁,数十座精雕细琢的仕女团釉石灯全换了新油点亮,其光照路白莹,穿着一色衣裙的宫娥们垂首引着客人们朝里走,听着隐约的丝竹管弦声,远远便能见到前方灯火通明的露天殿。
甬道尾,踏上二十四层狭长的阶梯,踩在光滑可鉴的玉石地板上,眼前便是歌舞升平的一幕:大殿当中有两座用柚木矮雕栏围起势舞池,地中两拨舞姬盈盈跃跃,一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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