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第3/4 页)
阳先生的口味,洗浆缝补,样样在行,把伯阳先生侍候得很是周到,使得伯阳先生从内心感到满意,感到舒适。
伯阳先生打算隐写,打算从根本上真隐得住,不知到底该如何办,找管家韩福商量,说“中,这好办。”韩福说,“那隐山深处,常年没人走到,即使偶尔有人走到那里,见那隐宅院子的大门锁着,也从来没有人到里边去过,你往那一住,让梅嬴守在那里侍候。我往村子里老宅上一住,不管谁来找你,我都有话应付,或说您到沛地去了,或说您到段干去了,有啥特殊情况需要办的都有我办,别问我咋样办,别问我咋样说,反正我要忠于职守,保着叫你真正隐居就是我的职务。你住在隐宅里,或是在一段时间里,你从里边上上门闩,或是在另一段时间里我从外边把门锁上。我可以不让任何人知道地到里边看你。院子不算小,你在里边饮食起居,散步游走,都很方便。你可以长期住下,也可以在你愿意出来的时候出来。出来还可以再隐去。不管是住下,也不管是出来,都不让人知道你是在那里隐居着。不光是宅门上有锁,我嘴上也有锁。梅嬴嘴上的锁更不用说。我打算一辈子都不往外边说。”说到这里暗暗下了决心“真从根本上隐,真从根本上隐。”伯阳先生高兴地点点头,满意地笑了。
这年十二月中旬,在一个寒冬将尽的日子里,伯阳先生终于正式隐居,在隐山深处的隐宅住了下来。一些人只知道隐阳山是隐太阳,而不知道隐阳山是隐伯阳。传说上讲,因为隐山很高很高,能够隐着太阳,所以起名叫隐阳山。即使按夸张说,这也是不恰当的。因为不管山有多高,都不能隐住太阳。如果说那是站在山根背后才看不见太阳,那么,我也要说,你站在墙根背后也是看不见太阳的。而且按现在的遗址分析,那时的隐阳山并不是高得可以插入云霄。所以,事实上,隐阳山的得名不是来自隐太阳,而是来自隐伯阳,来自隐居老聃先生李伯阳。
这处隐宅是个方形的院落。高高的围墙,颜色和这里的山石大致相似。大门朝西。东边,南边,北边,紧紧靠着悬崖峭壁。你如果开开大门往西走,迎面是一个架在深涧上边的双木小桥。过了“小桥”一连拐了几个弯子才可以通往另外一个幽谷。
院内,三棵高大的古柏不规则地长在中间。长青的叶子使你在这里几乎分不出春夏秋冬。树下退落的厚厚的一层柏壳和老叶,人走在上面,能踩出四指深的脚印。靠东墙和西墙是两所对着脸儿的茅草屋。西边的小屋是梅嬴的住处;东边的小屋是厨房。北边,坐北朝南的主房,是一所用石块砌墙的茅草屋。屋门口常常挂着帘子,这就是伯阳先生居住的地方。
主房西山墙外,是用青砖砌成的茅厕,中间用墙隔成两个。每个茅厕的后墙根上的便窑窑都有和墙外的深涧相通连着的小洞洞。
主房东山墙外是一片空地。空地上长着一些低矮的小灌木。灌木丛边的石头地上,有一个水桶粗细的小水泉,里边的水墨清墨清。说水泉,里边的水并不往外冒,总是保持在土皮以内不算多深的地方。伯阳先生他们的吃水就是来自这个地方。
主房屋内的空间有两间屋子的空间大。屋后墙并不是人垒的石墙,而是紧紧靠趁着的隐山的山石。屋内后墙的正中是一个往里伸进去的山洞。山洞里是伯阳先生的密室。密室里放着一个方形大木案。木案上放置着文房四宝和一大卷一大卷的丝绸帛绢。山洞口外,主房内的房间里,靠东山墙,放置着伯阳先生简朴的床铺。床铺西边有一张长方形的大木案。这就是伯阳先生长年工作的大阵地。靠西山墙有一张小桌,一个小木凳。这就是伯阳先生用餐的地方。
此时,伯阳先生正坐在大木案旁边的木椅上,隐秘地、聚精会神地进行着一项神圣的事业,——他要撰写一部上至天,下至地,中至人,包括万事万物及其规律的,益天、益地、益人的,按当时说是自古以来从未有过的,篇幅最长,容量最大的长篇大书。他下定决心,就是一直写到老死也要把它写完,写好。他看着木案上摆放着的绢帛、刀子、竹简、木札、松烟墨,静静地出神。那时没有纸,也没有墨,墨是由黑漆和松烟代替的。一般人写东西是用笔蘸漆写在木札上,写错了就用刀子刮去。伯阳先生这次撰写,是用笔蘸着松烟和水调成的墨,将字写在他从周都带回的帛绢上。
他拉开一卷帛卷,握着狼毫竹笔,认真而又认真地写着。
他的写作态度十分严肃。从事例的核实,到道理的正确,他要使其不发生一丝一毫的谬误。他认为著书误人,那是伤天害理的。这部书,他构勒的框架太大了,内容太多太复杂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