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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仍是轻轻按住灵磐剑柄,看着眼前端坐了许久仍不发一言的女子,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开了口道:“我还差点就以为星楼之事也是蕞蓉弄出来的了。那么,现在你打算如何?”
略皱了眉,王纱凉叹了口气:“我在当时那片刻也差点以为是她了。这样,不管她能力多么可怖,总算也是让我知道谁在暗中害我了。”
言罢,王纱凉转过头,不经意又向蕞蓉的闺房看了一言。靳舒的头正好从窗内探了出来,正好迎上王纱凉的目光。眉间的愁态一览无遗。
“阿蓉自知对不起你,亦对不起姐姐。阿蓉不求你们原谅,这就离开。”那日,蕞蓉这样对靳舒说道。未敢抬头看他一眼。
“你要离开,去哪里?”靳舒一把拉住蕞蓉。“我知道的。阿蓉……你没有害纱凉的心,也没有真正要报复苏溪眉什么。你这样做,只是心里有个结罢。”
“是阿蓉,对不起你。”蕞蓉别过脸,似不愿在他面前泪如雨下,也不敢再看王纱凉或凌经岚。“纵然你们都原谅阿蓉,阿蓉也无法面对大家了。”
“逃避就有用么?”
——沉默了半晌的苏溪眉突然说了句,而后轻抬右手,再度结印。轻微的幽香跌荡,蕞蓉闭上眼睛便沉沉睡去。而后,苏溪眉再不发一言,径自离开。回到了,那个沙漠之下的隐秘世界。
现在,蕞蓉还在沉睡,靳舒照料着她。王纱凉也不再思忖,看着靳舒看自己的目光,便径自走向对面。
“我不追究。王子。”走进屋后,她看着蕞蓉躺在床上安然的样子,轻轻说道。眼里,有靳舒不解的苍茫。
“如此,还多谢你了。”靳舒神色松了些,亦望向了床上睡得安稳的女子。
“谢?不必了。”王纱凉嘴角溢了丝苦笑,回到自己屋里。
出门后,依然等在庭院中的凌经岚脸上挂了笑,带了几分愉悦般说道:“我知道,你不是轻易追究的女子。”
“我有你想得那般好么。”王纱凉嘴边突然就有了抹自嘲的笑。本来,也是可以借这种机会让凌经岚更觉自己好,更爱自己,更可能为自己办事吧。可是王纱凉蓦然就觉得自己在他面前什么都不想伪装。是因为他内心一片空明以至于让自己害怕欺骗吗?王纱凉也不知道。是以,她摇摇了头,在他略带惊讶的目光中道:“我只是觉得她不过……和我一样。”
“嗯?”凌经岚似愈加不解了。
“只是,她还有机会回头。我却,再也没有机会了。”王纱凉自顾接着自己未说完的话道——
第十七章 原谅(下)
凌经岚亦噤声片刻。///他不是傻子,这些日子日夜陪在她身边不是没有察觉到她要作何。只是他真的以为她是因为皇上太子对她不好而反击罢了。他说服着自己理解她,甚至妄想着自己有朝一日定可说服她。少顷,他凝眉还是说了:“机会是可以自己去争取的。你执意如此,是自己不肯给自己机会放下啊。”
“我就是放不下。”王纱凉扬了眉,眼里滑过几分不易察觉的神色。“原来,大哥知道纱凉欲待如何啊。”
“我只是猜到一些毫厘,你——”凌经岚颇有些无奈。
“我不想跟你争。”王纱凉骤然打断他的话,坐回了石凳。整个人突然显得有些失魂落魄。——她不是不知道,有些东西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她也知道,尽管是自己生生遗落了那些东西,不想去把它们找回来。
凌经岚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掠过了万千念头。还是无奈。依稀记起谁说的那句“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来着?——眼前的公主,来历诡秘的苏溪眉,及此刻还昏睡在房里突然就做了些莫明之事的蕞蓉。他都搞不清楚她们每天到底在想些什么。
所幸,王纱凉恢复了些神采,坐直了,终于又对凌经岚开了口:“关于苏溪眉你有什么看法?她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蕞蓉也不像说谎,怎么……”
凌经岚得以再度开言:“事情怕比你想的还复杂。琅祈说,他家有幅画,上面的女子是苏溪眉没错。而那幅画,是他爷爷在几十年前所画。不过,从她的举动来看,她偶尔喜欢挖苦一下人不错,为她那个什么神秘组织办事也没错,但她好像也的确是难得的坦诚之人。好像,在她杀你之前,她也会先告诉你的。”
“是啊。我也不知为何对她总是放心的……”王纱凉右手手托起了腮。“只是,某些东西……似乎越来越不对了。你,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儿啊。”不知何时,已经习惯性地用左手握住裙裾。她从头到脚都是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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