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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在火苗的拍打之中。
「瑞儿,你若要恨便恨爹吧。」他两手捧对打开的锦盒,朝空荡荡的锦盒说话,眼里好似看见孩子的灵魂正倾听他的话语。
眼泪又冷不防的无声滑落,匡顗苦笑续说:「或许你不认我这个爹,不要紧。你只要记得父皇有多疼你便好,所有的罪孽由我承担。孩子,回去吧……」
语毕,他把双手伸进火堆,轻柔地把锦盒放了进去。「瑞儿」宛如听懂匡顗的话,盒身慢慢被火烧出破裂的声音,化成木块,化成灰烬……
凉风吹起残碎的灰烬拂在匡顗伤痕累累的手,一只无形的小手如轻风般牵住他的手,他低首一看,彷佛瞥见一个与宋攸差不多大的孩子抬头向他悦然一笑。
一缕轻烟飘摇而上,孩子的身影亦随之而去,他举头看向漫天红霞,颊上一行清泪犹如泣血,刚毅忧伤的脸庞刹那间惆然怫恚,攥拳咬牙。
狂风骤起,吹散地上纷灰,风止之时,已不见匡顗的身影。
第九章
破瓷与木器掷地声接连清脆响起,谦德殿外的侍者个个缩紧肩膀,听见殿内传来主子暴怒大吼的声音。
向来老成持重的主子不曾如此失态疯狂,他们甚至不曾见过宋玄禛闹脾气把东西扫落一地。但如今竟一反常态,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掷物大吼,实在令他们怀疑殿内之人是否当真是他们的主子。
「瑞儿呢?!你们杀了瑞儿!朕要把你们杀了!」跌跌撞撞的声音从床上响起,宋玄禛手脚并用地爬起身来,五指作勾朝床边人的咽喉抓去。
匡顗迅时从后搂住匡顼纵身一退,恰恰避开宋玄禛的攻击。若匡顼当真被宋玄禛擒住,恐怕五指一收匡顼立时一命呜乎。
「陛下,陛下!」平福慌忙捡起地上的锦盒,冒险塞到宋玄禛手上,「小殿下在这里,您看。」
宋玄禛茫然地看看手中雕饰如一的锦盒,慢慢抚着盒面,听着平福说:「这是小殿下啊……」
匡顼见他平伏下来,遂悄然在床头点起安神香。他转首向匡顗点头示意,正想取出银针为宋玄禛扎针让他休息,却见他猛然神色大变,抬手把锦盒重掷地上,大喊:「这不是瑞儿!是你把瑞儿杀了!朕要杀了你!」
他突然挺身跪在床上两手掐住平福的脖子,匡顗反应不及上前营救。当他正欲跨过地上杂物上前,两道黑影倏忽左右夺来,一个护住平福,一个挡下宋玄禛的手,把半只脚踏入鬼门关的平福硬拉回来。殿来换来一瞬间的宁静,只听得见平福的咳喘与宋玄禛紊乱的气息。
逊敏把心一横,两手制住宋玄禛的双手,把他按在床上,攒眉转首朝匡顗喊道:「快过来!」
「……大胆!你们反了!」宋玄禛不断踢腿大喊,数次撑起身子却又被逊敏压了下去,他越挣越用力,白净的项间挣得出现了一道道狰狞的青筋。
匡顗见状立时会意,趁宋玄禛还未挣开逊敏,便扑上前去压住他的双脚,「顼,快点!」
「啊啊!放开朕!瑞儿,瑞儿!」宋玄禛挺起肚子不住挣扎,匡顗见了心下不忍,怕伤到腹中孩儿,手也不禁抖了起来,却又不敢放开。
匡顼上前以指对准穴位,毫不迟疑捻针刺穴。未几,宋玄禛的手脚变得软弱无力,神志堪堪平伏,最后低喊一声瑞儿便沉沉落入睡梦之中。
匡顼收回银针,抬袖抹去额上的汗跌坐床沿,长叹一声,无力说:「平福公公快唤人过来收拾一下吧,免得扎伤手脚。」
平福红着眼圈捂住脖子点头,双目含着一眶眼泪走了出去。
逊敏放开宋玄禛,向明聪打了个眼色,明聪便得令跃身没入阴暗之中。
「让你弟弟给你重新上药吧。」逊敏半带轻蔑的眼神看向匡顗的双手说。
匡顗和匡顼不约而同向前者的手看去,瞥见本来包扎妥当的手又渗出血来。匡顼在药箱翻出干净的布条与专治烧伤的药,然后走到匡顗旁边拉过他的手重新包扎。
匡顗苦涩地牵起一记微笑,细心地替宋玄禛盖好被子,向逊敏说:「有劳大人提点。」
逊敏随意「嗯」了一声便撇开脸去,抱胸倚床柱而立说:「承认毒害陛下的女子已被关押天牢,丁尚书暂时不会对她用刑逼供,一切等陛下清醒过后再作定夺。」
匡顼闻言又叹了一口气,而匡顗则颔首以示得悉此事便算,逊敏见他们二人如此不禁皱起眉头,疑惑问:「她不是你的娘子么?为何你可以无动于衷?」
匡顼重叹一声,代答说:「她不是我嫂子,我哥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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