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部分(第1/4 页)
苻秋舒服地嗳出口气,双眼饧涩,有点想睡。
窗外送入一阵清风,他呆看了阵,将要爬起身来,东子手按着他肩膀,将他锢在怀中,漠然扯去他脖间绣带,解去领上珍珠扣,将苻秋的脖子从紧勒的龙袍中释放出来。
苻秋身直发懒,朦胧地虚着眼,懒看东子,英挺的鼻梁凑近了身前,碰了碰他的鼻子。东子手顺着层层叠叠的繁复龙袍入内,扯松他裤带,将人捞在怀中,按倒在龙案上。
奏疏散乱了一地。
“你真是……天还没黑……”苻秋难堪地挣了挣,紧接着衣袍被撩起,那一时吞了声,双臂被东子抓着按在一侧,东子的手肘垫在他肘关节下,倒是不觉得怎么硌人。
只不过既难以得到释放,又怕外面宫人听见动静,承元殿窗户本就没关,隐约能望见院中的大槐树。苻秋神色怔怔,眉峰蹙紧,难耐地垂头,猛然间他头一抬,侧过脸去,急促喘息,“白日宣淫……胆大包了天,朕是太宠着你!”
尾音被猛一记撞碎,东子抓住滑向桌子边缘的砚台,将其带回桌上。
他像一头沉默的猛兽,将自己的爱侣护在怀中,百般爱怜,绝望又深情。二人视线相对,苻秋深吸一口气,头向后抬起,凑上去想吻东子。
东子近乎无情地将身一送,随即俯下身,嘴唇掠过苻秋满是汗水的脸,吻着他被泪水浸润的眼角,那眼角微微发红。直至吻住了苻秋的唇,他才松开手,苻秋便即转身拥住他,一腿被迫踏在桌上,紧紧抱着东子的肩背。
苻秋脸红得直是发烫,一时觉得在承元殿如此这般太不敬了,一时又双目失神,他眼底仅余下东子。
“进来……”苻秋难堪地贴着东子的耳朵,龙袍已乱得不成样子。
黄昏。
红光镀染在东子眼角眉梢,深黑的鬓发披上一层金。他站在院中,冷水兜头而下,一瓢又一瓢,健硕的身躯在落日的余晖中像是一尊永不动摇的石雕。
屋内,苻秋困顿得不行地在床,拥着东子床上的被子,略显苍白疲倦的脸上,尚带着未曾褪去的薄红。东子俯下身,没什么表情地亲了亲他的脸颊,苻秋似有所觉,两条手臂抱上来,人却累得狠了全然没能醒来。
模模糊糊与他亲了一回,苻秋气息紊乱地以舌撬开东子得嘴唇,舌头碰着舌头,交错彻底地接了个吻。
东子起身,将使惯了的重剑负在背上,两把薄如蝉翼的长刀跨在腰间,四把短剑,靴中各自一把匕首,袖中拢着短箭。
红日沉下地面,将沉寂的黑还给人间。
是夜,趁着天黑,姜松的府门前等着两个小厮,见到暗巷中东子行来,屋檐下摇摇晃晃的白灯笼照着他刚毅的脸。
“三爷来了。”小厮点头哈腰笑将他迎着进门,“我家老爷等得久了,在院子里练剑。”
一阵疾过一阵的琵琶声叮咚如珠玉坠在盘中,姜松右肩上行,一翻手腕,抖出个漂亮至极的剑花,右脚错开,左手剑指按上右脉,冷光映在剑尖上,挑落一朵艳红的芍药,花瓣抖落在他新纳的小妾松绿色的裙上。
姜松听见背后脚步声,收剑回鞘,嘴角挂着丝狡黠的笑,“来了。”
小妾遂起身,识相地抱着琴拈着花退下去。
“卫琨生辰,在府中大宴宾客,兵部的老爷们我都打点好了,八九斤黄汤下肚,不愁他不手软脚松,届时再动手。”纯黑一身武袍上身,姜松手指轻动,提直了衣领,暗绣银花的布带束住他极瘦的腰。
东子嗯了声,喝了两口茶,有点怔怔出神。
“此举要是不成,咱们就都是卫老鬼的刀下鬼了。”手指捋着袖口,将其以带子系紧,姜松拉扯衣袍,贴身的软剑藏在身上,架起桌上弓弩,查对机括。
姜松甩开袍襟,就着东子身边的位子坐了,解下个小酒瓶,自喝了口,递给东子。
“喝了酒,好杀人。”
酒意熏染得东子脸侧略带薄红。
“要是做了好汉,我这一家数十口可都交给你了,若是你也死了,那只得带回老家吃老本了。”
“都安顿好了么?”
姜松遥遥望向沉默的天空,点点星光落在他眼底,他磕巴嘴,就手抹去唇上酒渍。
“回北方罢,家业都在北边了,平八王一乱,收了不少钱,该收的不该收的,别人的活命钱,八爷的金库也被我搬了点儿。九牛一毛,不值一提,朝廷不知道。”姜松斜着眼,“独独朝你说了。”
东子点头。
姜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