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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从今日起赐名殊影,他的命是你的了。”停了一下又道。“我知你素来不喜中原人,不过夔长老一番训诫颇为辛苦。责罚随你意,莫要再像上一个影那样轻易杀了。”
“多谢教王提点,迦夜会有分寸。”
“你这孩子做事一向得体,我很放心,下去吧,好好教他规矩。”
“是。”
他抬起头,一袭白衣映入眼中,日影下泛着微芒,无端端教人想起江南初融的春雪。
黑发垂肩,星眸如水,柔嫩的脸颊吹弹可破,小小的身形弱不胜衣,仿佛一触即碎。感觉到视线,她别过头,似乎按捺住不耐。
他震愕的僵住。
恐怕天山崩落也不会令他如此惊讶。
七杀之一,魔教身经百战的精锐。
竟是。。。。。。。。约摸十三岁的小女孩。
殊影
随着纤小的身影缓步而行。
踏过花枝低垂的曲桥,步过九转回廊,空气隐约浮动着暗香。远山隐现,不知何处传来少女的歌声,月前的血腥残杀恍如隔世。
沿着□走了好一会,终于踏入了一间微合的圆门。
乍然入内,他以为自己踏入了花海。
漫然延伸怒放的尽是各色斑澜的鲜花,百种千姿极尽妖娆,春意几乎要冲破矮墙。花海的尽头是一幢玲珑小楼,雪白的梨花在楼前绽放,配着沉沉的黑瓦,在蓝天的映衬下炫然夺目。
一阵山风吹过,落花飞散,甚至有几片落到了女孩的发上,乌发如墨,花瓣如雪,黑白分明煞是好看。
“从今天起,你住这里。”纤细的手虚指房间。
他瞟了一眼,耳际的清音又响起。
“这的规矩是少说少错,谨言慎行。有事吩咐下役,缺什么自己找他们要,给你三天时间去了解影卫需要做的事,实在不懂的可以问我,但我通常耐性不会太好。”她转过身,黑眸深若寒潭。“所以你最好学得快一点。”
被一个稚龄少女教训实在不是件愉快的事。他沉默的点头。
“三天以后,我会重新教你该会的刺杀技巧,届时会很辛苦,趁这几天好好休息吧。”说完,她拾级而上,走到一半又顿住。
“二楼是我住的地方,不经允许不得擅入,有事在楼下传声。”
“我该怎么称呼。”
她没有回头,黑发微偏。
“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以后我就是你的主人。殊影。”
他将院落四处探寻了一遍,大得令人吃惊的院子只有廖廖数人,仆役很快打扫好他的房间,推开窗望出去,明媚的春日使一切都惬意安然。丝被轻软,桌几鲜亮,书案还放上了一瓶插好的桃花。
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微烫的茶香扑鼻而来,啜上一口齿颊留香,竟然是上好的君山银针。转了转茶杯,明彻如冰,晶莹温润如玉,一望即知是圆似月魂堕,轻如云魄起的越窑精品。
塞外深山之中,一饮一具极尽雕琢,这还仅只是七杀之一,换了教王或是左右使,可想而知会是何等奢华。
门口传来轻咳,获得允许后,仆役恭敬的上前,动作麻利的替他贴身量尺预备制衣,忙碌的同时尚不忘殷勤探问,倒教他有些不惯。
未已,一个双缳垂颈的娇俏丫头捧着果盘入内,笑意盈盈,酒窝深甜。
“公子可是累了,先尝尝新摘下来的桑果鲜莓,百合银耳羹一会便好。”
鲜润的莓果还留着清洗后的水珠,滋味清甜。
“你叫。。。。。。。。”
“小婢绿夷,公子请直接吩咐,小姐和公子就是这里的主人。”
“你在这里多久了。”
“绿夷在此四年,换过三位主人,服侍小姐一年有余。”圆眼轻眨,女孩对答如流。
“三位主人都是七杀之一?”
“是。”
“那你对影卫又了解多少?”
“小婢只知影卫通常是由主人自己挑选,像公子这般由教王指定是极少的。”她睐睐眼,歪头一笑。“影卫便是主人的亲信,贴身跟随,一荣俱荣,这也是教王对公子青眼有加。”
“为什么七杀只有她没有影卫?”
女孩微一迟疑。“小姐过去是有的,后来。。。。。。。。”
“被杀了?”他直接问出疑问。“为什么。”
“请公子不要再问,这些我们下人不好说。”女孩哀求,楚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