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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当场打死一个看门的人,乘着一辆抢来的出租汽车逃逸。我们后来发现这辆汽车
被遗弃在沪西郊外,是匪徒先去租一辆汽车,将车驶往郊区后即将司机拘禁捆绑在
一间小草房内,由一人看守,事成之后再把汽车开往该处通知看守人逃走,将车抛
弃。
我和许多人研究案情后,断定被打死的看门人是个内线,当他给匪徒指明盛满
现钞的邮包后,正准备与匪徒们一同上车逃走时,警铃与警笛狂呜,匪徒不愿停车,
又怕留下他会供出其他的人,便发枪两响将其击毙。我们查明,这个看门人原籍苏
北盐城,匪徒遗下的弹壳是驳壳枪弹,因此推断这个案子是苏北帮的土匪干的。因
为上海帮的盗匪一般都爱用小手枪而不用驳壳枪。这是因为在大城市内作案使用小
手枪便于携带、隐藏,而在外地作案则要求射程远、威力大,所以大都爱用驳壳枪。
我奉命带着三名老探员去苏北侦察,从上船起就和帮会取联系。老探员有一套
办法,一上船就能找到帮会关系,到一个小地方住旅店也是这样。他们最引人注意
的手法是把手提箱等向地上一放,从身上掏出手铐,一头把行李锁上,一头锁在固
定的东西上。这样一锁之后,便毫不在乎地走开,一会就会有人来代为照料,回来
时便会自动来打招呼。他们住旅店锁房门也是用手铐,所以一路上到处都可以与地
头蛇取上联系。我当时还很担心这样明目张胆地出门办案会泄漏身份,他们却满不
在乎。经过一个多月,跑了苏北几个县以后,居然找到线索而将此案破获,追回三
万多元。这主要是通过各县帮会分子提供线索。因为这些盗匪抢到几万元巨款回到
家乡后便大肆挥霍,引起人们的注意。这样辗转相传,我们才能根据这些线索找到
有关匪犯。
我在常德警备司令部和洞庭湖警备司令部任稽查处长期间,常德城区很少发生
大的抢劫案,而四乡及附近集镇却不断发生大小案件。在前后三年中,我都是依靠
稽查处第一组组长胡葆文与惯匪有勾结,才保住城区不出大案。这个胡葆文被人叫
做〃葆哥〃的组长,专门窝藏盗匪坐地分赃。这些抢劫乡镇的惯匪,做案之后每每
住在他家。我了解到这一情况后装聋作哑,不去拆穿他,只要城内不出事便可交代
得过去了。
有次军政部官员的家属所乘木船在桃源附近被匪搜劫,抢去不少黄金和贵重物
品,军政部严令限期破案。我听说这些抢匪都住在胡葆文家中,由于案情重大,被
劫的是军政部官员的家属,不能像对待一般商民一样应付敷衍,便决定要破案。有
天晚上我亲自带人去胡家,正碰上胡和几个人在大吃大喝。他一见我去,知道已走
漏风声,便向我提出条件,为匪徒们说情,答应交出两个人和退还一部分赃物。我
考虑再三,为了希望以后不在城内出事,也只好同意不办主犯,由他们交出两个从
犯来顶替。他们交出的两个〃匪徒〃,我一问,原来是两个农民,因为无衣无食被
雇去搬运赃物,每人只得到十元,便作为〃替罪羊〃被处死刑,这件案子便这样算
是破获了。像这一类侦探与盗匪合伙破获的案件,我亲自处理和听到的还很多,这
里就不再多举。
侦缉人员也曾采用过一些西洋的所谓〃科学办法〃,在许多侦缉机关里设立指
纹、法医、警犬、理化、检验等机构,以利于案件的破获。但是这些从外国学来的
东西,每每由于主管人员的调动也随之变更。留德的主张采用德国办法,留意、留
日、留美的又主张采用自己学过的一套,甚至连一个指纹究竟应采用亨利爱德华式
或白脱里式也始终不能统一,各地都是自己各搞一套。许多老侦探对这些新鲜玩意
更是毫无兴趣。我过去虽然也提倡采用洋办法,实际上,我搞这项工作约有十年,
破获的案件数以百计,很少是用这些办法破案的,主要还是靠老一套经验和无数的
眼线。
过去侦缉人员办案,很少依靠指纹。这是由于一般人对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