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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遥几乎要难耐不住的时刻。他,开口了……
“我们,做笔交易吧。”
事情急转直下,几乎令所有人震愕。小狐狸和碎星遥呆若木鸡的看着东宫镜流,搞不清他到底是打着什么算盘。璃隐寐神情一敛,正经的让人发指。金棕双目流露淡淡的怡然,他邪笑的问道:“你们想逃出这里,我们也是。既然目标一致,自然有合作的可能性。”
“说。”涅泉只回应了东宫镜流一个字,但目的似乎是阻止璃隐寐的大谈特谈。
一时间,东宫镜流不知从何说起。他思索着,可触碰着小狐狸的手指非但没有放开,反倒是更为贴近她。如有意识的手臂伸展出更长更宽的姿势,不失平静的轻轻靠近她,这般的温柔和小心翼翼,仿佛是怕吓坏到她。俊美的脸庞上又泄漏着几许颤动,他就像是找到了归途般搂住她。使劲的力量,甚至很松,没有一点点的压力和强迫。
正因如此,小狐狸无法拒绝。她的视线移向碎星遥,给去一抹歉意的眼光。后者敛起眼微笑着摇首,示意他不会如此小气。不过唯有他自己清楚垂向两侧的双手为何这般紧握,那是灵魂深处不甘心的颤抖。理智和情绪纠结交错,矛盾挣扎成莫可命名的形状。如同一团理不清的乱麻般缠绕成解不开的死结,于是碎星遥只能掩饰着善解人意的角色。
嘲弄般的笑意掠过如星辰般的眼眸。碎星遥想着想着,终于弄清葬谦循的眼睛里为何有时会浮现出他理不明的异样。他在自嘲的想,现在的自己是否也像那匹狼一样。
氛围诡异,深沉又凝固。金壁辉煌的殿堂里,大概唯有涅泉的心情称得上坚若磐石。
他们都在等待东宫镜流开口……
时间,又仿佛过去很久很久。
东宫镜流的眼神终于从小狐狸身上撤离,碎星遥和小狐狸都暗自松口气。区别在于前者松缓的心情并未完全消失,后者则如释重负。东宫镜流不负众望的说话了,仿若他已理清自己的思绪,仿若他已清楚该诉说哪些真实。
“我……包括他们,都没有完整的记忆。”
璃隐寐挑挑眉,事实与他所知无差。他没有诧异,金棕的眸光抒写着拭目以待。
“从何时起被困于这里,自这里渡过多少年的时光……我们,亦记不起。因为,对于我们来说,数算时间其实没有意义。一切都不会改变,于是便懒得记忆。”
碎星遥皱着眉,恕他完全无法想象。封魔地带这一名称似乎很早就存在于妖之国的历史里,大多数妖物根本不会去思考这里究竟存有什么。谈起死亡绝地的由来,几乎所有的妖怪们都认为它的存在像白云高山般天经地义。就连碎星遥都认为它仿佛是从天地初开时便形成的天险峻岭。
“只有一些事情,我们不敢忘也不想忘。其中,包括我们的名字和身份。我叫东宫镜流,我是绝魔,我是由毁灭和破坏酝酿而生的先天魔族……可这身份和名字所承载的背后究竟意味着些什么?我想就连我们自己都不清楚。”
涅泉抿起唇,琉璃般的眼珠似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懊恼和颓然尽显。别人可能无法理解东宫镜流想表达什么,唯独他可以清楚的感受那些话的意思。即是说,东宫镜流的过去如同涅泉一般的空白。他们其实没什么分别,都是被困于此千年万载,都是迷失了原本的自己。就算记得名字和身份又如何?还不是照样记不住自己为何在这里……
“不满,忍受,等待,渴望,焦虑,思考……除此外,似乎我们的生命就是以如此的形式残喘弥留。不,或许我不该称呼自己为生命。早便察觉到,零碎的记忆拼凑不全,我们不过是某些生物遗留下来的一部分——被整体分割出来的记忆、力量,以及意念和灵魂的综合体。”
小狐狸微张着嘴,即使璃隐寐也曾说过这番理论,但还是忍不住把它当做天方夜谭来听。毕竟,站在他们面前的东宫镜流已是如此强大。这要她如何去相信绝魔仅仅是某个整体的残缺部分?
“无穷无尽的时光,无穷无尽的失望,数不尽有多少坠落此地的生命曾走进这里,然后再寻访出去的方法……我们在等待,等一个能给予我们解脱的生命到访。曾几何时,这也被我们遗忘。凭心而论,或许遗忘是最好的避风港。”优雅而缓慢的平淡陈述就如时间的流向。东宫镜流敛眼,嘴角上扬成某种名为温柔的弧度。可他的眼神依旧很淡,淡到不存丝毫情绪的波动,清清冷冷可偏又混沌深沉。
璃隐寐和涅泉神情动容。他们为这一袭话,心有共振。
“每千年海水的潮起和潮落。他,都会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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