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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擦,漫不经心地说道,“今晚孟斐斯王宫的夜宴,你代我去邀请下埃及那些贵族们。”
卡图不由地身体一紧。只听拉美西斯顿了顿,依旧是毫无起伏的语调:“尤其是那位在叙利亚长大的妮特茹小姐。”
卡图垂着头,恭敬地说:“……遵命。”
埃及的王室与大臣们,都明白叙利亚对埃及意味着什么。那是个古老神秘的地方,大片荒漠连接着赫梯与埃及的国土,千百年来战火不断。它紧靠地中海,是个天然形成的贸易交通枢纽,从第四王朝开始,埃及便以绝对的实力入侵叙利亚,统治长达几个世纪之久。
然而好景不长,约公元前十四世纪,赫梯趁埃及忙于宗教改革,无暇他顾,迅速崛起并占领叙利亚。此后,埃及与赫梯为叙利亚的统治权而征战不断,各有得失,直到拉美西斯的父亲塞提一世继位,派遣当时最负盛名的蒙特将军征战叙利亚,并大获全胜。蒙特将军便奉命长居叙利亚,为法老王看守这座繁荣富饶的城池。
妮特茹便是这位蒙特将军的遗孤。她幼年丧母,与父亲相依为命,在家人无微不至的照料下,她度过了一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当赫梯铁骑卷土重来的时候,她仅仅只有十岁。她目睹赫梯人攻破大马士革的城门,宁死不做俘虏的父亲以身殉国。
她不明白赫梯是怎样打破都城的铜墙铁壁,也不明白为什么骁勇善战的父亲会溃不成军。她在战乱中与嬷嬷失散,为了躲避赫梯士兵的搜捕,她流亡街头,过着乞丐般的生活。
没有人知道幼小的妮特茹是如何在封闭的都城内活下来的。当她终于在不懈的努力之下逃出叙利亚,回到埃及,她已经成长为亭亭玉立的十四岁少女。她的故事传遍埃及上下,依仗蒙特将军的威望,在埃及民众里获得了极高的声誉。
卡图怎么也想不通,难道陛下是在怀疑妮特茹小姐?这也太匪夷所思了。辛巴特将军与赫梯大战失利,虽然是军情泄露所致,但妮特茹小姐与此事八竿子打不着,更何况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她又怎会做出这等利敌伤己之事?
卡图伤脑筋地摇摇头。陛下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吧……
*
入夜,孟斐斯王宫灯火通明,热闹非凡。高不可测的石壁描绘着彩色的壁画,狮身人面像头顶燃放着好几盏莲花灯。它们的底座被缠上金色的丝带做装饰,一眼看上去异常华美梦幻。红色羊毛地毯直通宫外,侍卫分布两侧站立,井然有序,丝毫不敢怠慢。
挑高设计的殿顶下,拉美西斯就坐于金蓝相间的宝座上,俯视着觥筹交错把酒甚欢的埃及贵族们。宝座的椅背顶端镶嵌着太阳形状的土耳石,灯光下似乎在闪闪发光。
他今日没有穿正式的王服,依旧是那一身描绘着太阳神拉的金丝长袍,彰显着他太阳神之子的尊贵身份。他周身总是萦绕着的那一股压迫感似乎被酒宴的气氛冲淡了,让他整个人的轮廓看上去透着一丝柔美。他夜般深邃的瞳孔似有若无地扫视着离宝座台最近的妮特茹,指尖绕着手中象牙酒杯的杯脚轻轻转动。
今夜,他特意将妮特茹安排在这个位置,以示亲近,但妮特茹这个性格坚毅的埃及女子,却依旧一副礼貌有加的神态,对法老的殷勤拒之门外。
早在三年前,拉美西斯便有心纳她为妃。这也是情理中事,拥有极高声望的妮特茹小姐能进宫侍奉左右,是民心所向。不料妮特茹对最高祭司的这一提议断然拒绝,并绝食三天以表诚意。
试想这埃及的天下,有哪个女人敢拒绝与神同在的法老王?更何况拉美西斯年轻英俊,胆识过人,又有哪个女人舍得拒绝?可她偏偏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让众人都不禁为她捏了把汗。
没想到,拉美西斯出乎意料地将此事一笔带过了。此后王庭上下,也没人再敢提及这个话题。
只听奏乐忽然停顿,卡图从拱门外缓缓走到正殿中央,恭敬地跪地行礼:“见过陛下。”
拉美西斯朝他微微点头。他这才转过身子,朝门外略一挥手:“进来吧。”
一列蒙着面纱的腓尼基商人鱼贯而入。他们极有默契地退向两侧,好让捧着珍贵香料的腓尼基美女走进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喧嚣的贵族们此时也安静下来,伸长脖子朝这边张望。
曼妙身影就这样出现在拱门处。她端着放置香粉盅的金盘,浅金色的长发自然曲卷,整洁地垂在腰际。她的双眸是异于常人的月光般的颜色,皮肤白皙,身上一袭款式陌生的长裙优雅地垂向地面。她周身所萦绕着的气韵十分柔和澄澈,让人不由地联想到夜初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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