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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拉氏攒着眼角泪珠儿说道。擦干了眼角,却又有两行滚下来,我叹了两声,替她擦了,拥她进怀里。她也不过是30岁的人,却要日日端起架子做好主妇,怎不难为她!
另一场梦(四)
四十七年,皇阿玛终于以不仁不恭不孝之罪,诏高天下,废了太子。
这场风雨起的毫无预兆,料说风雨是会起的,但料不到这么早就砸到太子头上,顷刻间,仿如天塌一般,太子党风声鹤唳,非太子党蠢蠢欲动。但是皇阿玛毕竟是老姜,他没有给任何人动的机会,我们兄弟里,稍有关系的,圈禁的圈禁,削职的削职,夺爵的夺爵。
邬四的预料应验,皇阿玛果然动了太子,只是动的目的和结果还不可测,我不如以静制动,皇上虽过天命之年,但身体硬朗,有的是时间和精力收拾这混乱摊子。所以我乐得观局。
只是一向和我亲厚的十三弟因常在太子手下办事,首当其冲,第一拨就被卷了进去。他自十三岁丧母妃,便由皇阿玛交于我额娘抚养,与我几乎朝夕相处,我们之间的感情,甚于一母同胞的十四。如今他明显是被牵连,我于情不能撇下他不管。乾清宫门外,我跪了一天一夜去求。秋末的雨竟也下的那样大,利箭一样直透人的皮肤。然而穿心的不是如箭的雨,而是皇阿玛的话,“老四你无需假惺惺的来求,你们兄弟里没几个是干净。你要记着,朕不死,这天下还是朕的天下,由不得你们胡乱折腾。你回去自个儿府里呆着,不经朕的允许,就不要出府门了吧。”
最是无情帝王家!
邬四不止一次这样叹,我虽深有体会,但到底觉的留着皇阿玛的血,以为他会,以为他会留一份情面给我们。
乾清宫的执事太监搀我起时,我只觉身心冰凉一片,这哪里是下雨,简直就是冰刀子,生生肉里心口都扎进去,连血都一丝丝冒着冷气。
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在哪里,觉的自己悬空在无尽的黑暗中,起起伏伏,要堕下去,偏又堕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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